第6章 穿行者黎徹(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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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帆手下做那些奇怪的兼職總是來的很突然。曾帆聯係邢衛,邢衛的短信發在黎徹的手機上,黎徹坐上蒙迪歐,留下來的總是那句:“正在路上。”

忙碌中黎徹拿著車上的筆記本寫了個日程表,寫了自己與周邊朋友的關係,同時記錄下一星期的行程。這樣可以知道自己處在哪一天,身邊的是什麼人。

當黎徹從6月17日記憶清空那天記起,已經過了兩個周。就在7月1日這天,蘇老板——也就是蘇春曉——拿出一本筆記本,交給黎徹。

“你看。”說這句話時蘇春曉左手摟著一個抱枕,嘴裏叼著長吸管喝著果汁,右手拿著手機發短訊向愛人說早安。

黎徹放下吸塵器,接過筆記本。表麵牛皮紙上貼了個標簽,用很秀氣字體寫道:尋找夢中情人。

夢中情人……黎徹忘了是不是在夢裏,但知道她是所有關於愛慕的最初的詮釋。在自己的心中所有關於美的詞彙對於她已經失效了。她一定穿著米色呢子風衣,清瘦的身影,還有著如蝴蝶般張開的鎖骨。

黎徹凝視著那個身影,心知她就是企鵝。這時候企鵝轉過身來,但黎徹卻看不清她的臉。

唉,黎徹歎了口氣。這一生我隻能愛她了。雖然忘記了企鵝的臉,但從記憶裏企鵝留下的身影黎徹就可以斷定這個觀點是對的。

可惜記憶中企鵝本已模糊的臉正漸漸消失,當黎徹回過神來時,正好對上蘇春曉的雙眼。

“你的眉毛怎麼了?”蘇春曉微微皺著眉,使她的目光聚集起來,手指著著黎徹貼著創可貼的眉角。或許是還沒有完全從對於企鵝的回憶中出來,在這瞬間,即使是一向專情於那個記憶中企鵝的黎徹也不否認她這樣看起來很美.但黎徹可不會對企鵝以外的女人說那種動聽誇讚的話。所以那些管美的心念的話到嘴邊畢竟沒說出口,隻是道:“之前有有個客人鬧事,勸架的時候刮到了。”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想看看傷口,又或者說想看看蘇春曉修長的手指……

這些細微的變化可瞞不過蘇春曉的眼睛,隻見她的眼神立刻變得嚴肅,厲聲道:“幹嘛色迷迷的看著我!你去站在泳池邊。”

為什麼?黎徹被嚇了一跳,愧疚與疑惑交雜。但還是走到了門口泳池邊,半個小時前剛換了水,一片清澈,黎徹一低頭就迎上了自己凶冷的目光。

身後的蘇春曉把棉拖鞋脫下來,放下抱枕,裸著腳抬腿踢向黎徹。於是下一秒“撲通!”一聲回響在整個花園……

“祝你生日快樂!”蘇春曉繼續眯著眼睛,對泳池裏的黎徹大聲喊道。

這人的心情好似蔑都的天氣,變得毫無預兆。

黎徹想著,雙手外劃,在水裏遊啊遊啊遊,終於雙手摸到了岸邊。滾了上來,一甩頭發上的水:“今天是我的生日?”

蘇春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生日,但9天後是你回來的那天,是你身份證上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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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2016年7月10日是黎徹做完測試回來的那天,蘇春曉的男朋友高夫將黎徹帶到蘇春曉麵前。黎徹拿出一張身份證,當然是剛辦的,生日也是當天。有的人就有這種本事,將原本“不存在”的人,變成合理的存在。

黎徹曾這樣說:“我被扒光了所有衣服。他們把我關在一個密室裏,讓人血脈噴張的叫聲、紫色的燈光,還有許多衣著暴露的女郎,她們跳著豔舞一件一件脫掉本來已經很少的衣服,我看他們是在試探我的反應。就這樣鬧了好久……

“之後我被放出來了,他們問我的名字,我真的徹底把以前的事都忘得幹淨!但是也許我還能猜到我的姓,好像姓李?還是黎?算了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