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個人的天涯海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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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間2017年8月12日,上午11:40。

車語拖著兩個行李箱走出肯尼迪國際機場,但行李箱裏沒有一件東西是屬於車語的,唯一一個屬於車語的行李——一把藍色Zippo火機,正被身旁的李定斯握在手中組裝著。

當然車語不在意這些,因為如果要車語組裝這部火機的話,得組裝很久。所以正好由李定斯代勞了。

李定斯戴著耳機,一邊講電話,一邊熟練裝好了Zippo火機,並在雙手把玩著。隻見一把打火機在他的手中千變萬化幾乎成了一團藍色的光跡,時而還將火機扔過頭頂,再用另一隻手接住,開合火機清脆的叮咚聲無規律地響起。

突然李定斯停止了火機秀,伸手在耳機上結束通話。這時一輛漆黑的奔馳R350旅行車駛來,停在了兩人麵前,按了一下喇叭。隨後車的後備箱打開了。

車語一言不發,呆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他根本不會說英語。但李定斯示意這輛車是來接我們的。於是車語吃力地將一箱行沉重的李箱塞進了R350的後備箱,當車語轉身準備扛第二箱行李的時候,第二箱更加沉重的行李已經被一隻骨節分明、戴著古銅色複古款歐米茄手表的大手抬起。

車語將視線順著大手往上望去,是一名身高185左右、有著一雙淺灰色眼睛、高而直的鼻梁的年輕男子,穿著一件寬鬆的挽袖藍色襯衣,扣子開到第二個,露出健壯的胸肌和一塊金屬狗牌,牌子上寫著一行英文,是一個人名——托米?維森利。

這是車語第一次見到李定斯的搭檔,綽號“湯瑪斯”的托米、一個真正的硬漢。

湯瑪斯放好了行李,熱情地迎上李定斯,兩人做了個大大的擁抱。然後用英語交談著。

車語一看頓時頭大如鬥,雖然這些對話的單詞經常能在英語聽力上聽到。但是車語一句都聽不懂。

這時李定斯向車語招了招手,車語走過去。湯瑪斯問車語:“What’syourname?”

這是車語唯一能聽懂的英語,也是唯一能回答的問題,車語答道:“Myname’sCHEYU.”於是湯瑪斯就知道了車語的名字,雖然這名字是幾個小時前起的。

三人坐上了奔馳R350,車子駛離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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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前,在空中客車上。李定斯說:“相信我,你所經曆的這些,都隻會讓你更強。有朝一日你會殺回你的家鄉,而在那之前你經曆的這些悲劇隻是為了那一刻的彩排。”

黎徹戴著眼罩,並沒有回答李定斯這句在手機裏通過翻譯軟件編輯無數遍才流暢、甚至還破天荒正確用了一個成語的話。此時的黎徹隻是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踏上逃亡路程的人。

李定斯接著說:“後來你阻止我告別——向你的朋友,為什麼?”

黎徹想了想,摘下眼罩,說道:“有人想殺掉我,但是沒有成功,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以為他真的殺掉我了。對了,那天謝謝你幫我借來的奧迪Q5。”

對於黎徹來講,能守到見蘇陌最後一麵的勇氣、很大部分是來自黎徹坐在車內而不是站在路邊。毋庸置疑,車可以給人一種無可替代的安全感。

如果有個人在路邊站了十分鍾,所有人都會猜測他是不是神經病,但是如果有一輛車在路邊停十分鍾,那就再正常不過了。黎徹是這麼想的。

李定斯晃著腦袋說道:“客氣,不要啦!你本來就像一朵花,自信,產生美。”

黎徹心道你從哪學來的這句話?明明不會說中文就不要想著用比喻句了,惡趣味。不過看李定斯似乎還有話要說,於是也不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