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林肯大陸停在了洛城港。
車語和楚睿下了車,一人點上一根煙靠在引擎蓋上。
而這時,車語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李定斯打來的:“車語,這裏李定斯,像泡沫。”
車語說:“好好說話!什麼泡沫?”
李定斯:“我下飛機,在蔑都,是輕泡沫大雨。”
車語:“我猜你想說的是傾盆大雨。話說回來,你怎麼去蔑都了?”
李定斯:“回去再解釋啦。在這裏等著你回來啊,等著你回來看那……”
“好了。”車語打斷了李定斯,“別說那麼多了,在我看來你的中文水平真的沒提高多少。我這邊剛才經曆了一些事情,現在有點亂。等我回去蔑都再說吧。”
車語掛了電話,繼續抽著煙,對楚睿說:“這些年來,我遇到了很多事。在我的家鄉那邊,我所在的幫派有一個吃裏扒外的叛徒沒有查出來;在美國U.R.L.地下賽車聯盟,有一個曾經的黨羽蘭斯,被邪教蠱惑殺了我們的隊友卡本;我們在邁城的時候,有個富豪綽號‘陳叔叔’,為了幫他的貪官親戚洗錢最後卷入幫派鬥爭被我們暗殺了……”
楚睿猛吸了一口煙,沉默不語。
車語繼續說:“如果一個人被利益和權力破壞了理智,那他就變得六親不認,更不會在乎隊友了。戴風既是如此,但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這樣。”
“我的工作穩定,應該不會。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的意誌缺乏堅定,真不適合做這行。”楚睿說道,“我和王尼答應要給你一張回去的機票,我們說到做到。你看看你的手機。”
車語拿出手機,有一條未讀短信。點開看是飛往蔑都的機票。
車語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楚睿將煙頭扔在地上,突然舉起槍指著車語,麵露殺機:“但我們隻是答應了機票,並沒有負責把你送回去。這件事還沒結束,總得有個答案。”
“我的天啊,你們還是放我一馬吧。”車語一臉無奈,“我沒有答案,你們問的還不夠嗎。”
“活著的時候沒有,但是你死了,說不定答案就浮出水麵了。畢竟你殺了戴風,而穿雲幫是不會接受內鬥的。”楚睿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一次不可能有朋友突然出現幫你解圍了!現在把手機扔在地上。”
車語照做了,將手機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然後呢?至少以朋友的立場,教我點人生道理吧。”
楚睿想了一會,顯然說不出什麼大道理。
楚睿隻咬著牙說了一句:“對不起,這就是黑道。”
車語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你錯了,我死了,浮出水麵的隻會是一具浮屍。但不是我……”
當車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把大口徑的柯爾特蟒蛇左輪手槍近在手旁。
於是車語掏槍、而楚睿率先扣下了扳機!
車語的反應速度根本不夠快,姿勢也不夠帥,就連那把柯爾特蟒蛇左輪手槍也掉在了地上。
楚睿開槍、車語落水。一切名正言順,故事的發展到此並無意外。
最後楚睿走到岸邊,象征性地對著水裏補了幾槍。然後蹲下身子撿起車語掉下的柯爾特蟒蛇左輪手槍,歎了口氣說道:“你說錯了,浮起來的還是你。”
楚睿轉身坐進了深灰色林肯大陸,駕車走了。
車語的手機還在亮著,顯示著一條蘇春曉從蔑都發來的短訊:“亞龍集團重組了,現在叫雪域集團。你什麼時候回來?你會幫著我吧?”
你什麼時候回來?蘇春曉提出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車語應該怎麼回答。不過關於“車語”、或者說是“阿爾伯特·湯普森”這個人,和他在美國的經曆,一切到了這裏就算是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