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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霧籠罩,蔑都。
或許是大霧的關係,這天的時間還沒到下午6:00,蔑都已經亮起了路燈。於是濃霧被落日染成了酒紅色、而金色的路燈將模糊的龍華道勾勒出來,車語駕駛著粉色保時捷博克斯特駛過。
這輛粉色保時捷博克斯特最終停在了一家叫做回歸的咖啡廳。
回歸咖啡廳內,簡單的黑灰色調裝修、木質的桌椅,看起來簡潔大方。咖啡廳正中央停著一台藍色勁戰三代目電動摩托車,這台車雖然以摩托車的角度看不過是中型踏板車而已、但與蔑都滿街跑的那些因政策限製不得不縮小的電動車實在是天壤之別。
車語走到藍色勁戰三代目旁邊,看著鈦灰色的NCY大擰油、藍色的TWPO鋁合金鍛造旋風前輪轂,大燈上集成了罕見的U型日行燈條,而尾燈是GMS的橫線款。
這一切都仿佛將車語帶回了2011~2013年的蔑都,在高中時代車語就想要有一台這樣的電摩,受到女生的矚目、朋友的崇拜、還能去飆車,可惜車語並買不起這麼好的車、而且像車語這種長相的人高中生活注定是一段心酸血淚史。
車語往前站了一點,看到儀表盤是手工整合了速度表和庫侖計電表、還寫著“穿梭者車行”。這家車行曾經紅極一時,生產過許多精良的改裝電摩,當時也就在現在回歸咖啡廳的位置。看來對於這台勁戰三代目而言,它算是回到家了。
“別碰那台車。”一個聲音叫住了車語。
車語一回頭,見到一名短發男人。隻見這人看起來年齡不到30歲,身高與車語相仿,身著一件米白色開衫毛衣配白襯衫、黑色卷邊牛仔褲、灰色馬丁醫生圓頭皮靴——正是這家咖啡廳的老板李銳東。
如果說車語這種人高中生活是辛酸血淚史,那李銳東的生活大概就是艱苦奮鬥史。李銳東是車語的同學、也是車語高中時代的紅人。當時看著也是個混混痞子,不過成績還不錯——他的艱苦奮鬥史就是讓“還不錯”的成績變成“可以考上一本大學”的成績。
李銳東疑惑了一會,還是認出了車語:“黎……”
“不是!我是車語。”車語趕忙打斷李銳東。
“哦……不好意思,是我認錯了。”李銳東說道。
“你沒認錯,隻是我改了名字。”車語補充道,“我最近有時間,就來你這坐坐。”
李銳東點了點頭,雖然曾經他與車語算是很好的朋友,但是這麼多年未見還是有些生疏。李銳東朝門外望去,看到車語駕駛來的那輛粉紅色保時捷博克斯特敞篷車。
車語有些尷尬,解釋道:“這車是我借的,你知道我的,一向很硬漢。”
李銳東看著灰色風衣配一身黑色襯衫西褲的車語,相信了車語說的話。車語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來,拿著菜單看了一眼:“一杯溫的伯爵奶茶就好,少放點糖。”
因為路上吃的哈根達斯真的太甜了。
“好的。這次我親手幫你做。”李銳東說道,轉身進了後廚。
而就在這時,蘇春曉駕駛著一輛白色蘭博基尼颶風也停在了回歸咖啡廳門口……隻可惜門口車位停滿了。於是蘇春曉隻能把車子臨時占道停在路旁,按下雙閃燈走下了車。
車語看到了蘇春曉,慌忙回頭避開蘇春曉的目光。
蘇春曉並沒有注意到牆邊坐著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男人,隻是走到櫃台前,對回歸咖啡廳的員工說道:“打包兩杯白桃烏龍茶,做常溫的啊。”
蘇春曉這聲音和蘇陌很像,軟綿綿還帶點南部沿海的口音,車語聽著骨頭都酥了。那一刻車語差點就要站起身來去搭訕不遠處這個女人了,但是車語忍住了、甚至更不想被蘇春曉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