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畢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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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春曉接下了車語的挑戰。

第二天,車語像以往一樣趴在陽台欄杆上抽著煙、看著濃霧籠罩的蔑都。李定斯在旁邊擺弄著手機,分析這場比賽的路段、車語選擇的車的勝率。

車語眉頭緊鎖,像是自言自語道:“我自己都不相信。在車語的記憶中蘇春曉隻是一名養尊處優的富家女、為什麼卷入了地產商之間的明爭暗鬥?而這樣的人,居然難纏到讓蔡有博都不得不花大價錢去對付她?”

“女人,可怕的。反應快、厲害,天生而來。”李定斯回應道。

車語接著說:“同樣我也不明白,那為什麼這種地產商的戰爭,卻需要用這樣‘蔑都的老規矩’。仿佛2013年高中生飆電摩時那樣,在街上以飆車來一決勝負?我猜到劉鉑耀想要殺我,可是他這麼有錢、直接請幾個殺手把我幹掉不就行了?”

“殺不死的車語,你像我,帥到死不了。”李定斯說道。但是其實李定斯也明白,因為車語的生活軌跡不固定、唯一固定的地方就是荒地武裝的尖峰大酒店。所以劉鉑耀很難找到車語在哪、找到了也無法下手。

“謝謝誇獎啊!”車語白了李定斯一眼。“我們先去試試車吧,蘇春曉的車太快了,我們要找一輛能有勝算的車。謝斌說他的車借給你了?那你租的那輛C63AMG呢?”

李定斯從口袋裏拿出兩把奔馳車鑰匙。

濃霧下的蔑都,讓人看不清是非對錯。在蔑都生活的人,總是有些老觀念、有些對車的偏執。

——可能如果不是這樣,就不叫蔑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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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語和李定斯一人駕駛著一輛奔馳來到了東線高速公路。

黑色奔馳C63AMG、香檳金色奔馳S500雙門版。其實車語對這兩輛車並不算陌生了。

奔馳S500雙門版基於奔馳S級豪華轎車打造,巨大的尺寸讓整輛車四平八穩、極其舒適,無論是霧色縹緲還是雷雨暴風,這輛車都可以穩若泰山,曾在與蘇春曉駕駛的武裝版保時捷帕拉莫納的競爭中也搶盡風頭;奔馳C63AMG基於奔馳C級運動轎車打造,尺寸相對輕巧所以相對S500雙門版而言它更適合惡劣交通,搭載了4.0T雙渦輪輪增壓的V8發動機甚至可以達到驚人的500馬力!這輛車在有些賽道測試中甚至不比車語心心念念的法拉利458慢多少,車語也曾經駕駛它與蘇春曉的蘭博基尼颶風同場競技、隻可惜沒有贏。

毫無疑問,這兩輛車都是高性能車中的極品。即使是在邊海省東線高速公路這樣的地方,兩人依然一路疾馳殘影,無論是蔑都最常見的福特野馬2.3T、本田思域,甚至性能上比較強勁的高爾夫GTI、保時捷瑪坎、馬自達CX-4都被二人隨手超過……

終於在半個小時後,車語和李定斯隨意找了一個路口離開了高速公路。

這時的兩人已經駛離了蔑都很遠,頭頂正是晴空烈日、連氣溫也直接突破了25℃。

車語控製著奔馳S500雙門版的方向盤,靠邊停了車,掛入空擋、打開車門一氣嗬成,隨後一雙白色回力布鞋踩在了幹燥的地上。

幹燥的地麵?車語楞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遠方的景物在熱浪下顯得有些模糊、椰子樹的葉子隨風搖曳著。於是車語回頭往邊海省的北部方向,已經遠到看不清蔑都的霧了。

“我們暫時離開了蔑都。”車語靠在車上,點燃了一根芙蓉王蔚藍星空。

“幹嘛說這麼感慨。”李定斯說道,“我們用的車,一輛是奔馳、另一輛也是奔馳。你知道嗎……”

“我知道了。”李定斯這句話幾乎貫穿了車語的心靈,車語低頭沉思著。李定斯似是話中有話。

思索良久,車語才說道:“你用了這樣的句式,是在闡述我們的那種孤寂。我們什麼也沒有、兩輛奔馳車都不是我們的,你表達了人在隨波逐流、無處是家的孤獨感。當你說了前一句,我會以為下一輛會是驚喜、是法拉利、是阿斯頓·馬丁,可惜不是,這讓我很失落。這種孤寂的感覺,如果用‘我們的兩輛車都是奔馳’來表現肯定是達不到的。你希望能有‘別的車’出現,可惜沒有。”

李定斯瞪圓了雙眼,看著車語。

車語接著說道:“不止如此!你知道我與蘇春曉關係複雜,我其實很喜歡她,這並不單純因為她像我的夢中情人企鵝。而現在我與她將要兵戎相見,有可能這句話有更多別的意味。你暗示了我的悲涼和無奈,同樣都是奔馳車卻合不到一起,這一輛奔馳、與那一輛奔馳,雖然都是奔馳、可在形式上是對立的。正可謂‘人命有不同’——奔馳也一樣。”

李定斯看著車語一段長篇大論以後,才說道:“不不不。我是說,你知道嗎?這輛奔馳、和那輛奔馳,都跑不過蘭博基尼颶風。”

車語從一種感性的角度理解的李定斯的話,讓對話變得極具文藝氣息。但是實際上李定斯所想的才是重點——蘇春曉的駕駛技術和對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相比起車語已經略勝一籌了,既然車語在技術上沒有優勢、如果車輛性能還不夠那怎麼跑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