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略一愣,訥訥地點了點頭,“微臣知道,這次如果不是公主的話……”
“不。朕說的是,兩年前,她救了朕一命。”景鈺打斷他的話,淡笑著說道。
兩年前?武略瞬間了然,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不過那時候的公主不是才十三歲嗎?身為米世家嫡女的她,又怎麼會和彼時還是二皇子的皇上有所交集呢?
而其中最讓他在意的,還是景鈺兩年前失蹤的這件事。
景鈺當時為了醫治先皇的病,孤身一人微服前往彩雲國求藥,誰知道沒多久就傳來他受襲失蹤的消息。
武略和文韜悔得差點就要刎頸自盡了,一直悔恨自己沒有堅持跟著一起陪同前往。
先皇更是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暗中尋找,卻依然了無音訊。
大約半年之後,景鈺卻突然出現,一身粗衣,身子虛弱,可是精神尚好,隻不過對於失蹤期間的這一段經曆,卻是閉口不談。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回來之後的景鈺,雖然一如既往地溫潤如玉,但是在爭奪帝位這件事上卻是表現得前所未有的積極,與失蹤之前判若兩人。
難道說,他要爭奪帝位,也是跟當時的失蹤有關係嗎?
武略的思緒快速地運轉著,臉上早已換了許多種不同的表情,慢慢地就變成了糾結。
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問下去呢?
景鈺心底向來和善,實在不忍心看他這一臉糾結吃癟的模樣。
更何況,將兩年前的事一並說出來,以武略的性子,估計從此以後就會對米顏徹底許以最赤誠的忠心了。
說到底,景鈺做的一切依然還是為了米顏,可憐的武略卻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最最親愛的主子早已挖好了坑來讓他跳。
“坐下,朕慢慢說給你聽。”景鈺也沒理他是否真的依言坐下,直直地看著床邊的那個米顏喂他喝水的茶杯,緩緩地開口。
“那一年,朕為了父皇的病,換上便裝,孤身一人踏上前往彩雲國的路。隻是沒有想到,才到了北冰國的國境,便馬上遭到一群白衣人的襲擊。他們的衣服跟雪天渾然一片,朕一時不察,就被傷了……”
聽到這裏,武略猛地站了起來,臉色陰沉,聲音極冷地開口,“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敢對您出手,甚至就在北冰國的國境出手?”
對於被他打斷了話,景鈺並沒有惱怒,隻是笑著安撫他,讓他靜靜地繼續聽下去。
“朕當時傷得並不算很重,很快便解決了他們。隻是他們好似不怕死的飛蛾一樣,一次一次地在路上襲擊朕。朕不甚其煩,想著時間緊迫,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最後便打算取道古月國。”
古月國!武略咽了咽口水,屏氣凝神地豎起耳朵,知道接下來的才是重點。
其實,景鈺第一次受的傷確實不算重,可是一次接一次的襲擊,是真的讓他受到了重傷。
不致命,卻讓他再也走不下去。
之所以取道古月國,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診治,他指不定就真的要命喪異鄉。
他有想過那些人會追殺過來,卻沒有想到他們是如此迫不及待,竟然在他還沒來得及找到大夫的時候,就又再次襲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