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眼睜睜地看著雪鷹就這樣掉入萬丈深淵，許久才回過神。
“鈺哥哥，它這是自殺嗎？”米顏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嗯。”景鈺點了點頭，“這是屬於雪鷹的驕傲。”
“驕傲？愚蠢才對吧。”米顏捧起那顆雪鷹蛋，對雪鷹的自殺行為嗤之以鼻。
在她看來，這個世上最珍貴的莫過於生命。不管是怎樣的災難和困境，都不應該成為自殺的理由。
對人如此，對鳥獸亦是如此。
景鈺深深地看著她，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卻不予置評。
她年紀尚幼，而且童年的生活基本都在為了生存而掙紮著，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會比生命更重要。等她長大一些，經曆再多一些自然會懂得有些人有些事，總會比自己的生命重要。
“好了，我們走吧。”借著外麵的微光，景鈺找回剛才掉到一邊的鬥篷，拍了拍便重新給米顏披上。
“鈺哥哥，我夠暖，你的鬥篷還是自己穿著吧。”
“我沒事，剛才跟雪鷹的一番糾纏，身子熱了些。你頭上還有傷，別凍著了。”景鈺無視她的反對，十分堅持地幫她係上鬥篷的帶子。
米顏心底湧起一股暖意，想到兩人自相遇以來，他便一直用自己的方式給予她無盡的保護和嗬護，而她卻什麼都沒有為他做過，頓感一陣羞愧。
“鈺哥哥，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應該的。”景鈺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便牽起她的手，用力握了握，“走吧，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讓你活著離開這兒。”
應該的？他們兩人明明無親無故，為什麼是應該的？
米顏心中疑惑，剛想發問，卻聽到景鈺淡淡的聲音傳來，“小米，你為什麼會墜崖？”
他的話，讓她猛地想起之前在懸崖邊上發生的一切。
她本來是篤定了是景鑠在暗中算計她，讓她失足跌下懸崖的，可是剛才那一個夢卻深深地影響著她，讓她不禁懷疑自己的篤定完全是源於她對景鑠的心存偏見。
再說了，她好像、似乎、貌似沒有任何證據啊。難不成說憑自己的感覺，認為景鑠故意引誘她走去懸崖邊，故意讓她滑一跤，故意將本來拉她的動作變成推她？
這樣缺乏證據的感覺，不管怎麼說，都說不過去啊！
“小米？”眼看她久久不說話，景鈺忍不住開口催促。
米顏眨了眨眼，故意以輕鬆的語氣回答，“鑠王爺帶我過來這邊的寺廟求神，回去的路上，我被這邊壯觀的景色吸引，一時沒注意便走到懸崖邊上。可是到底為什麼會掉下來，其實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不過，幸好有雪鷹巢的枯枝和那些厚雪，否則，我真的見不到你了。”
到了最後，她還是隱瞞了自己的懷疑。畢竟，如果她就這樣無憑無據地景鑠橫加懷疑和指責，即使是一向縱容自己的景鈺，應該也不會輕易相信吧？
因此，她很聰明地沒有將話說得太死，沒有將墜崖的原因完全歸結到自己身上或者是意外。
隻不過，從今以後，她隻能靠自己去查出真相了。
想想也真是嘔，明明本來是打算混在景鑠身邊打聽景鈺兩年前失蹤的事，沒想到還沒開始，就先著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