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太子殿下。”
眾人整齊劃一,饒是向來心高氣傲的白嵐此刻也不得不起身恭敬的跪拜。
鳳城歌見狀,朗聲大小,抬手在空中虛扶了下,“哈哈,今日本太子隻是微服前來探望,眾位不必多禮,都起磕吧。”
“謝太子殿下。”眾人聞言頓時戰戰兢兢,轉頭視線微不可查地在容末與洛傾雪之間不斷地掃視著;心裏都紛紛猜測,鳳城歌此來卻是為誰。
洛傾雪是鳳城歌遺留在外的明珠之事,自然已經不是秘密;在座的有一個說一個誰不是達官貴胄,名流勳貴,對那些不是秘密的秘密自然知之甚詳;隻是這血脈是一回事,身份又是另一回事,幾位貴婦垂下眼瞼,眸中眼波流轉,如果皇室當真想讓這位平安公主認祖歸宗,又怎麼會容忍她以他國公主的身份下嫁?
所以……
整個鳳京的王公貴胄,名流勳貴對洛傾雪的態度都很是模糊;不然……何大夫人又如何膽敢上門質問,那可是當朝公主啊,還是太子唯一的女兒;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她也不敢欺負到皇室頭上去啊,不過這皇室不承認的公主嘛,那就另當別論了。民間不是有句古話叫做“落草鳳凰不如雞”的嗎。更何況攝政王世子乃太子謀臣一事,已經不是新聞,所以太子當是為了世子爺而來的吧。這般想著,何大夫人深吸口氣,麵色終於好了些。
隻是不管何大夫人心頭是如何的百轉千回,該發生的卻始終還是會發生的。
“嗬嗬,剛才本太子在外麵聽得不甚清楚,這到底誰該死了?”鳳城歌言笑晏晏的轉頭瞧著洛傾雪眼中帶著濃濃的慈愛,視線劃過她脖頸那不太明顯的猩紅時,狠狠地瞪了容末一眼,咬著牙深吸口氣,好不容易才咽下胸口那口悶氣,尾音拉長,“嗯?”
何大夫人眼角掛著鳳城歌,見他略微帶著不悅的模樣,頓時心下一喜,趕緊道,“啟稟太子,因為平安公主那兩個刁奴,我那可憐的長孫啊,就這麼沒了,嗚嗚……求太子一定要為我們何家做主啊。”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鳳城歌原本見到洛傾雪還有些高興的心情頓時沉了下來,轉頭瞧著被綁縛在十字架上的錦笙和華香,“就是她們?”
何二夫人剛想說什麼就被何大夫人一把抓回去,她連連點頭,“啟稟太子,正是。我那可憐的兒媳,好不容易懷上的胎兒,大夫都說是個男孩呢;原本我們想著,隻是遭了無妄之災,卻沒想到竟然是被那等歹心的人下了絕子的藥散啊,嗚,嗚嗚……”
“堂堂攝政王府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鳳城歌挑眉,轉頭看向白嵐。
他眼神如炬,虎目大瞪的模樣讓白嵐不由得心上一緊,她深吸口氣,強自鎮定下來,嘴角微微勾了勾臉上卻不帶絲毫笑意,“這,攝政王府本就簡單,是臣婦禦下不嚴,讓太子看笑話了。”
“哦?”鳳城歌語氣微轉,竟是漸漸地沉下去;麵色也越發變黑。
隻可惜何大夫人卻沒有發現,仍舊徑自說著,“太子,您可要為我何家做主啊,我們何家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盼來一個男嬰,這兩個刁奴,也不知是何人指使……嗚嗚,這不是想讓我們何家斷子絕孫了嘛;嗚嗚,她們好歹毒的心腸啊……”
“夠了!”洛傾雪嘴角斜勾,臉上一片冷然,她輕喝一聲。
鳳城歌眉梢淺揚,轉頭看向洛傾雪,眼底滿是寵溺的模樣,朝她微微頷首,似在告訴她想做什麼都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
洛傾雪本就不是那等怕事的人,更何況那盅血燕野參湯裏的確有絕子散,可卻不是一般的大夫能驗得出來的,所以這何家人……她嘴角斜勾,臉上卻是一片冷然,轉頭看向白嵐,“何大夫人想將這盆髒水潑到本公主身上,也得看看我雲皇答不答應!”
“哼,那平安公主的意思是你就可以在我們鳳臨國為所欲為了?”何大夫人此刻也不顧演戲,竟直接與洛傾雪對上。
洛傾雪嘴角斜勾,“何大夫人青口白牙就想將髒水潑到我平安身上,倒是不知是何人指使的;鳳太子,這不知破壞兩國友誼,在貴國又算是什麼罪名?”
“哼,什麼髒水;本夫人來之前已經打聽得很清楚了;那湘葉、湘蓮可是攝政王妃賜給世子爺的房中人,你善妒不讓她們進房服侍世子爺也就罷了,竟然還算計我們家安生,害得郡主落胎不說;你敢說郡主不是在你的房裏用了那盅血燕野參湯嗎?”何大夫人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洛傾雪淡淡一笑,視線轉向白嵐淡淡地笑著,“血燕野參湯,說起來,還是母妃送給本公主補身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