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沒有半點玩世不恭之態,隻有一絲不苟之色,儼然一副古代學院戴眼鏡專心研究學問的教書先生的樣子。
這一刻,他眼中的光芒,比見到美若天仙的柳依依時還要熾熱,仿佛眼中除了弄懂這個劍式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一樣。
他放下手中枯木,盤膝而坐,輕閉雙眼,用心意會《離心劍訣》招式起來。
風吹,草動,鳥鳴,獸吼……
全部如石沉大海,渺無音跡。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與郭維無關一樣。一種徹徹底底的忘我境界。
此刻,在郭維眼中,除了《離心劍訣》中的劍式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了。
弄懂它!弄懂它!弄懂它!
郭維的潛意識,在不停地吼叫著。腦中,卻不停地在思考、意會著《離心劍訣》上的法訣。
時間有若流水般,輕輕地流逝而去,一往不複返。
二個時辰,酷似流星般,稍縱即逝,一閃而過。
盤膝著雙腳,緊閉著雙眼的郭維,突然睜開眼睛,一躍而起。眼中泛著狂熱的神色,一片清明。
他右腳在地上一撩,將那根枯木撩起,握在手中。
下一刻,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全身上下正氣凜然,隱隱流露出君臨天下的王者氣息。衣袂飄飄,頭發無風而動。
“喝!”
他暴叫一聲,手中枯木陡然舞動起來。
“噗!噗!噗……”
枯木與空氣摩擦出陣陣聲響,爆發出道道火花。
“轟!”
下一刻,一聲巨響傳將出來,遠遠傳了開去。
那根枯木卻已然實實地擊在了地上。
“隆!隆!隆……”
那些堅硬的地板,竟然沿著枯木擊破之處開始層層鬆動起來,並宛如一張航船帆布一樣,從地上席卷而起,以鋪天蓋地之勢,直蓋向前方。
“蓬!”
一聲巨響傳出,那張航船帆布一樣的地板,便已實實地擊在前方牆壁之上!
那處牆壁受到巨力擠壓,竟然淪陷了數米。
與此同時,萬千塵埃、泥屑激飛開來,彌漫整個洞穴。
《離心劍訣》第一式逆流之威,可見一斑!
郭維並沒就此而雀躍歡呼,並沒就此而心滿意足。
在擊這式之後,他又馬不停地舞動起《離心劍訣》第二式劍芒。
“嘶!嘶!嘶……”
與第一式逆流舒展之時不同的是,這第二式劍芒舒展起來,氣勢更為之淩厲,隱隱有撕裂長空的趨勢。
“喝!”
郭維大喝一聲,將全身紋力貫輸在枯木之上,陡然向前揮出去。
刹那,萬千道黑色的小劍芒,有若煙花綻放一樣,爆發開來,直射前方。
“噗!噗!噗……”
那些手指般大小的劍芒,瞬間沒入泥牆之中,而後竟然齊齊爆炸開來!
原本就已經塵埃彌漫的洞穴,這一刻變得更加灰蒙,一米之內,不用神識,肉眼難以看透。
盡管如此,郭維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雙腳暗運紋力,陡然跳將起來,跳至半空,雙手緊握著的枯木猛然向下斬落下去,暴喝一聲:“《離心劍訣》第三式劍雨!”
瞬間,洞穴的半空之中,閃現成千上萬的白色小劍。
這些白色小劍,有若暴雨一般,又似狂風一樣,以豎掃一切的趨勢,直射向剛剛脫了一層皮的地麵。
“蓬!蓬!蓬……”
那些白色小劍,沒入地麵的那一刹那,又全部爆炸開來。
整個洞穴,有若烽火連天的戰場一樣,爆炸之聲不絕於耳。震耳欲聾!
郭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空明狀態,對這些響亮的爆炸之音全沒所聞,這邊剛劈出《離心劍訣》第三式劍雨,那邊又揮動枯木,使出《離心劍訣》第四式破虹!
……
他好像不知疲倦,越練越精神,越練越亢奮,將《離心劍訣》從第一式逆流,一直使到第六式天劍。
“蓬!”
在最後一聲爆炸之音,傳出來之時,郭維就好像整個身體能量被抽空了一樣,全身乏力,軟倒在地。
雙手雙腳大張,他有若一個“大”字一樣,躺在地上,氣喘籲籲。
他喃喃自語道:“還是不能領悟出第七式離心!”眼中閃過濃重的遺憾之色。
不過,他並沒有就此心灰意冷,相反變得更加躊躇滿誌,對於修紋之路,更加心往神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