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我去了一趟醫務室,去探望肖同慶,那時候校醫姐姐正好不在。
見了我,肖同慶很是客氣,說:“徐哥,要不我還是別在這裏呆了。雖然說在這裏就不用上課了,不過整天呆在這裏還是有些無聊,我還是回去吧,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對你動手了。”
“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能這麼安逸地活著多好?你要是實在不想在這裏呆了也別回學校,裝地嚴重點,申請回家,反正你就是不能回去。”
肖同慶頓時有些不高興了,說:“徐亞天,你這麼做是不是過分了點,怎麼還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了?我都說了,我以後絕對不會找你麻煩了,怎麼還不讓我回去?校醫現在都說我沒事了,可以離開了,我還怎麼在這裏賴著?至於回家那就更不行了,跟家裏沒法交代啊!”
肖同慶說得很對,很在理,雖然我是在幫他,雖然他拒絕了,可因為他說得對,所以我沒有生氣。
麵對著他質疑的表情和話語,我看著他,告訴他:“你如果回去的話,趙勇升肯定會逼你再來找我的麻煩,你如果不照做的話,他肯定不會放過你,但如果你照做的話——昨天晚上,王龍的胳膊被我打斷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所以有醫務室躺著裝病,你就別不知足了。”
肖同慶頓時就愣了,躺在醫務室的他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他這也終於明白了什麼。
說過了話,我轉身就走,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看肖同慶該怎麼做了。
但是,我剛走到醫務室的門口,正好趕上校醫姐姐,就是於芳洲回來,見了我,她臉上就露出笑容:“你怎麼過來了?又被人打傷了?”
說完,她自己就笑了,這是句玩笑話,在她麵前我也感覺挺自然,挺放得開,就也笑著開了個玩笑,說:“當然不是,就是好久都不過來了,有點想你,所以過來看望你一下。”
於芳洲笑得就更歡了:“你這孩子真會說話,來,進來坐一會,陪姐聊聊天,我這裏悶得要死,這幾天我這裏就一個裝病的賴在這裏不肯走,我也不想跟他說話。”
裝病的賴著不肯走,這說的是肖同慶吧?於芳洲已經看出來了,但這事情跟她不好解釋,或許我該幫肖同慶一把。
“他不是裝病,他是真的被打傷了。”我告訴於芳洲:“因為他是我打的。”
於芳洲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凝固了,看著我,確定我不是在開玩笑,這就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打他?”
“因為他好欺負啊,以前我總被欺負,現在終於翻身了,當然是要把他們都欺負回來!上次我進醫務室就是被他給害得,這一次我當然要把他打進醫務室才行。”
如果可以,我當然也不想……
可如果這個誤會能幫助一把肖同慶,我還是願意承受這份誤會的,大不了以後有機會再解釋一下,一切都總會好起來的。
但現在,比起於芳洲對我的誤會,肖同慶的安全顯然更重要一點,所以我笑著,恬不知恥一般說了這段話,下一刻就被於芳洲一把推出了醫務室:“以後別來我這裏!”
趕我走?那我就走唄!
我略有無奈地聳聳肩,讓自己盡量輕鬆一點。
至少是保護了肖同慶不是嗎?
班上人好歹叫我一聲大哥,我就得對得起這大哥之名,我不但要讓自己站直了,還要幫助那些想站直卻無法站直的人。哪怕幫不了,我至少也會保護他們一下。
趙勇升,你盡管來吧,有什麼招數盡管用了吧!我絕對不會怕了你!我以大哥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