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就怒了，瞪大了眼睛怒視著趙勇升，怒聲吼道：“趙勇升！你發什麼瘋！讓這傻逼給我媽道歉！否則老子跟你拚命！”
“呦嗬，還囂張呢？”趙勇升也不生氣，臉上戲謔的笑意更濃：“你還不知道吧？你爹他中槍了，兩條腿都廢了，現在躺醫院裏，隻要我們趙家動動手指頭他就得死——你還敢囂張？”
什麼？
那一句話，好像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從天而降，幾乎要將我炸個對穿。
我整個人更好像是瞬間被抽幹了力氣，雙腿一軟，險些就要摔倒在地上。
他們，他們該不會在騙我吧？可我分明看到他們臉上那一股濃濃的有恃無恐。
更尤其這時候，我分明聽到我媽平靜的聲音在響起：“是你們的人幹的嗎？”
我猛地看向我媽，我媽那平靜的臉上不帶半點表情。媽媽該是一個上位者，隻有上位者才有這麼冷靜，不管心裏有多少情感，臉上總那麼冷靜。媽媽也知道這事情了？我爹，他真的中了槍，真的兩條腿都廢了？他現在已經落入趙家的手中了嗎？
我根本問不出聲來，隻聽到趙家二人跟我媽的對話。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還想給那個廢物報仇？沒關係，放馬過來啊！”那中年男子不屑地說著，一雙眼睛在我媽身上滴溜溜地打轉。
我媽也終於有了反應，帶著一抹極為細微不屑的輕笑：“算了，小小一個趙家，估計你們也沒膽子對他開槍。而且，我常白雪的男人，你以為，中了一槍就倒下了？他就算隻老了，隻剩一口氣，也能一巴掌扇死你們趙家再咽氣。”
我媽輕輕笑了笑，又看著一臉驚詫的我：“沒事，兒子，你爹他沒事，他腿上中了一槍，不過沒大礙。”
媽媽雖然微笑著，盡可能溫和地跟我說話，讓我安心，但我還是能從她的表情裏，看到那深邃的一抹怒意。
我媽媽生氣了，也是這時候，一個年輕的男人，還有幾個黑西服墨鏡的機器人一樣鐵塔一樣的壯漢出現在媽媽的身邊。
並不是忽然出現，隻是當時人太多，我沒注意到，直到那年輕男子說話我才注意到他們的存在：“趙家？趙家！嘿嘿，那麼丁點個小家族也敢叫趙家，那我們常家算什麼？算世家？”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英俊的年輕人，相貌還算可以，隻是笑起來的表情和聲音有些誇張。
可他這一句話落下來，加上我媽媽剛才的那句話，趙勇升身邊的中年男人卻瞬間如遭雷擊，身子一陣晃悠，臉色霎那間慘白：“常家？常白雪？京城那個趙家？長白山上常白雪？”
趙勇升大概沒聽過這名號，隻見著中年人的反應，瞬間他也慌了。
可麵對著他們的疑問，我媽，還有那個年輕人，都沒有理會或者回答的意思。
那年輕人反而露出很無趣的表情：“媽的，想裝逼都比讓我好好裝，你們就不能不知道？一開口就認輸，真沒意思。”
他搖搖頭，興致缺缺地衝身邊的保安示意：“辦了。”
辦了，意思就是弄死，簡簡單單兩個字，就好像在說一隻喵或者一隻汪。
那幾個鐵塔一樣的保安立即就要上前，趙家二人更是嚇得瞬間軟倒在地上，這時候我媽卻說話了：“老的弄死，小的留著吧。”
“你是我姑，你說了算。”年輕人也不爭，卻又好奇地問了一句：“留著這個幹嘛？削人棍賣泰國？”
“也不是，小禍害當年說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要是都殺了，我怕他不高興。”我媽媽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溫柔。
“那這個趙家呢？不順便一起辦了？”年輕人又問。
“要辦。”我媽點頭。“趙家老宅拆了，建公墓，墳山改個賽車山地飄逸俱樂部，中心的祖墳修遊樂場，雲霄飛車什麼都要有，還有墳頭蹦迪，你想想建個什麼給我加上。”
我媽怒了，我相信我媽是真的怒了，偏偏說話的語氣卻還是那麼平淡：“至於趙家的人，除了這個之外，都留著，留著，給我兒子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