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去賓館,沒有去醫院,也沒有去她家。
站在馬路上,我就在風中淩亂著。
其實,隻要冷靜下稍微想想,我感覺我大概可以理解沈雪萍當時的想法,不管多麼堅強的女孩,遇到這種事情總要慌亂,總會沒主意。至於她說要跟我去賓館,我也想到了些理由。
畢竟沈雪萍那麼討厭趙勇升,她絕對不想嫁給趙勇升,雖說訂婚和結婚遠遠還是兩碼事情,可在一個女孩看來估計也差不多了。她不想嫁給趙勇升,所以就想著在訂婚前,把自己的身體交給自己心裏真正愛的人……可這也不對啊,難不成沈雪萍最愛的人是我?
這也不可能吧?在我看來,那應該是一種寧可交給我也不肯交給趙勇升的想法吧?
當時沈雪萍的狀況實在是讓我頭疼,問題想解決好,突破口顯然不在她身上。
“那好吧,咱們去賓館。”我先答應了她,然後我們就真的找了家賓館,開了個雙人房,然後我安慰著沈雪萍睡下。
沈雪萍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也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很快就安然入睡,睡得很香甜。
等她熟睡過去,我也終於有了動作。伸手,慢慢伸向她的腰間,小心翼翼地,從她兜裏拿出了她的手機。沈雪萍的手機沒有密碼鎖,我輕鬆打開,翻開了電話簿,在裏麵尋找著號碼。
別想多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怎麼可能隨便亂來?而且,盡管沒有任何的血緣,我更多的也將沈雪萍當作姐姐一樣的親人。
想解決這事情,關鍵不在沈雪萍身上,而是來自家族的壓力,想解決沈雪萍的問題,就要找他們沈家的人好好聊一聊,尤其是沈雪萍的父親。
可是我翻遍了那號碼簿,也沒能找到一個備注著父親的號碼,姓沈的人一大堆,我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個,可我卻發現了這樣一個號碼,備注的名字是“窩囊廢”。
我的視線停留在這三個字上,心裏猛然間想起了那個小蘿莉,想起了她那一句“我媽是個愛哭鬼,我爹是個窩囊廢”。
再看看沈雪萍,看到她此時這樣淒苦,但她那個父親卻忍心看著她這樣,跟個窩囊廢似乎也沒什麼區別。父親不該是給孩子撐起一片天的嗎?或者哪怕不說父親與孩子,至少沈雪萍是女的,他爹是個男的,這最基本的性別沒問題吧?如果沒問題,那麼,男人不就該給女人撐起一邊天嗎?
撇了撇嘴,我果斷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半天,響到我差點就要掛斷電話,那邊才將電話給接通了。
“我說過了,這事已經定下來了。”電話裏直接傳過來一陣中年男子的聲音。那聲音,從音色的角度來說還算好聽,隻是說話冷冰冰的,就好像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
“還真是個窩囊廢。”我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衝著女兒擺威風,還這是個窩囊廢!”
可我說話的內容並不是重點,聽到我的聲音,電話的那邊立即就急了:“你是誰!我女兒呢?”
“你女兒在我手裏——哦,不對,她在我旁邊,我是她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所以這事情我想跟你談談。”
“說客?”電話那邊的聲音很不屑,隔著電話我甚至能想到那邊該是何樣一種表情。
這算是什麼態度?我心裏漸漸火大,深吸一口氣才將火氣壓下來,可根本不等我說什麼,那邊的人卻已經將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