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煥赫打趣道:“太聰明可是不好的喲?尤其是女孩子。女人太聰明,男人會不自覺的懼怕、敬畏,會有心理負擔。延伸下來,男人就不會喜歡這類女子了。”
“唉——”桑千語輕輕一歎,“這世道,男人越來越慫了。他們不努力習練本事,反倒怪罪女子太過聰慧。這麼既沒出息,又厚臉皮的男人,怎麼配擁有聰明的女人呢?”
金煥赫無言的笑笑。
崔真初讚賞地瞅了瞅桑千語,眼神滿放著精采。
薑俊彥向金煥赫挑挑眉,笑他遇到了“強敵”。他一瞥崔真初的神情,笑了。
“瑞禾如果在,她一定和你談得來。”薑俊彥笑向桑千語道。
伊進一依舊瞪著天真的眼睛,一會兒看向這裏,一會兒看向那裏。眼睛隨著說話人不停地找落點。
任天階淡淡的,沒什麼表示。
“你有愛不釋手的寶劍嗎?”桑千語突然轉臉問任天階。
任天階看著她:“不,我沒有。那樣太麻煩。”
看他答得嚴肅認真,桑千語滿意地笑了笑。
這時,伊進一一臉茫然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呀?”
看樣子,他是憋了老半天,才冒出這一句較為順暢的漢話。
金煥赫輕拂了一下伊進一的頭,用新羅語教訓道:“都叫你好好讀書了,聽不懂了吧?”
“哎呀,我已經很用功了,好不好。”伊進一尷尬的解釋道。他才十五歲,懵懂又可愛。
“對,我們的進一非常用功,隻是偶爾偷偷小懶。”崔真初笑道。
“真初姐姐——”伊進一扭了扭身子,撒起嬌來,帶點央求地:“就不要當著客人的麵說我了,好不好?”
崔真初與薑俊彥相視一笑,滿含著深情。
袁箻的話題算是打了個岔,跳過去了。
“喂喂,”金煥赫看著崔真初與薑俊彥眉目傳情,轉用新羅語佯嗔道,“俊彥哥,收斂些吧,還有客人呢,真是的。”
崔真初羞澀的低下頭去。薑俊彥咳嗽一聲,笑道:“煥赫啊,我的瑞禾妹妹,你還記得多少。”
任天階耳朵微微一動,他已聽出門外有人。他神色一凜,但很快恢複如常。他訓練有素,臨危不亂,遇事沉著冷靜。
“嗯,瑞禾啊。”金煥赫沉吟道,一麵回憶。“那個醜丫頭呀。”
“嗯?”薑俊彥挑挑眉,與崔真初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半開玩笑地陰陰笑道:“瑞禾那丫頭可是從小就把你當成偶像的哦。或者,是結婚的對象喜歡的喲。”
金煥赫不屑地哼了哼,但臉上的得意之色還是很難掩飾得了的。
“瑞禾那個醜丫頭,可是相當的野蠻。”金煥赫道。關於小時候薑瑞禾的記憶,便一片一片地浮現出來。“喜歡爬高上低,上竄下跳,一點兒都不像個女孩子。哦,我想起來了,有一次,她看見矮山崖邊長著一簇紅紅的野果子,嘴貪,奮不顧身去摘,不料,那山崖邊竟是空懸的草叢,直接就掉下去了。嗬嗬……”他說到此,咯咯地笑起來。
“那一刻,她真的怕了,大哭起來。”金煥赫接著道,“跑下去一看,她滿臉都是劃痕,淚珠嘩嘩地流,灰頭土臉的,別提有多狼狽了。本來就醜的臉,那一時,更加醜了。”他說著,仍然笑,笑中帶著童年的愉悅。
站在門口的薑瑞禾聞聽此言,氣的不得了。原本是過來吃飯的她,興致一蕩而空。倔強的,她扭頭就走了。
“看來瑞禾那丫頭確實很出閣。”薑俊彥笑著說,“她現在,性子還是沒變,而且更加出閣。不過,她確實不是從前的瑞禾了,她已經變得和從前很不一樣了。”他向門口望了望,奇怪的,“咦?這丫頭怎麼還沒來。”
“哼,恐怕是不敢來了吧。”金煥赫調笑道。
薑俊彥笑著搖搖頭:“煥赫啊,等你們見了麵再考慮你所說的話吧。”
在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談論薑瑞禾的時候,桑千語已喝下了好幾盅燒酒。這會子,她有些頭暈,便借故出去透透風。
任天階看著桑千語搖晃地站起身來,他便也一躍而起,抓住她的胳膊,低聲對她說:“你喝多了,不要亂跑。”
任天階不能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因為他已經嗅到了危險。那個被綁在穀物間裏的女人就是一個危險。
桑千語指著門口道:“我就出去呼吸一下,馬上回來。”
“不行。”任天階臉色一沉,低吼道,。
大家都看著他,覺得他有些失禮。
“任公子,千語不過是想出去透透氣,這有什麼不可的?”金煥赫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