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身世之謎(1 / 2)

侍女烹了一壺好茶。

茶水清香,入口甜醇。桑千語飲了一盅,頓覺神清氣爽。

她纖纖玉手又捏了兩隻茶盅擺上,執起壺一一斟茶。

茶水曼聲吟入五彩茶盅裏,細細地飄起一縷幽香。

她神態悠然自若,享受著斟茶、飲茶的樂趣。擺了兩隻茶盅,斟上茶,像是馬上就有訪客臨門似的。

門外果然有人聲。侍女稟報:“皇甫良娣、劉良娣來了。”

一語未了,人已走進門來。二位良娣眉眼帶笑,步履盈盈。不用看,也能感覺到她們心情舒釋。但她二人沒有想到,桑千語還能氣定神閑,滿麵春風的坐在那裏飲茶。

她二人停步互望一眼,目中幾分得意,幾分詫異。

桑千語淺淺一笑,道:“二位良娣,茶已為你們烹好,斟上了。還請坐下來飲一盅。”

她並未起身行禮,隻優雅地伸出手,指向側旁的座位。

二位良娣走過去坐下,對她的無禮早就見怪不怪了。從前是因為太子寵慣她,與她計較無法。現在卻是甘願放她一馬,因為,她即將失寵。

皇甫良娣嘴角帶著譏誚的笑意,道:“千語姑娘好雅興,這個時候還能端坐在這裏飲茶。”

桑千語微微一笑,反問道:“為什麼不呢?”

劉良娣神色輕蔑,笑道:“也對。這時候再不飲幾盅,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桑千語淡淡地道:“劉良娣此話又是作何解呢?”

劉良娣麵有傲色,笑道:“東宮的茶,豈能是旁人想飲就能飲的。”

“哦——”桑千語故作頓悟,又道:“這話倒是不假。隻可惜聽的人未必在意。”

皇甫良娣冷笑道:“怕是有人想在意,也不能夠了吧。”

桑千語裝作無知的模樣,眨了眨眼睛,問道:“誰?是誰不好飲東宮的茶?”

劉良娣掩嘴一笑,道:“自然是不相幹的人嘍。”

“不相幹的人?”桑千語重複著。

皇甫良娣道:“是不該賴在東宮不走的人。”

桑千語沉吟著,道:“賴在東宮不走,確實不該。”

劉良娣看了皇甫良娣一眼,又向桑千語道:“千語姑娘可是後悔了?”

桑千語微笑著道:“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呢?”

皇甫良娣道:“因為此刻你想走,卻走不了了。”

桑千語道:“確實想離開。但,並不是走不了。”

劉良娣一聽,“撲哧”一聲笑了,道:“我怎麼從未發現,姑娘竟如此天真呢?”

桑千語笑道:“天真,不好嗎?”

劉良娣道:“好,好的很。”

皇甫良娣道:“天真雖好,卻不能助你離開這裏。”

桑千語歎了一聲,道:“真是奇怪。我與太子妃素無糾葛,為何她對我下禁足令呢?”

劉良娣道:“那是怕你跑了唄。”

桑千語道:“這又是何故?”

皇甫良娣冷哼一聲,道:“桑千語,你就別在這裏給我裝了。你的身世,我們已調查的一清二楚。你冒充越國公之女,該當何罪?”

桑千語正擎起茶盅送到唇邊,忽聽皇甫良娣問她罪,神色微微一動,眼皮輕啟,頓了一下,還是飲了一口。放下茶盅,方緩緩地道:“冒充越國公之女?皇甫良娣說話可得謹慎,莫要閃了舌頭。”

劉良娣道:“茶可以隨便飲,話卻不可以亂說。皇甫姐姐既然說了,那必定都是真話了。”

桑千語道:“哦?”

皇甫良娣站起身來,踱起了方步,道:“十四年前,中秋夜,有一位夫人領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到歸義坊給了那賭徒桑氏,說是她桑氏的女兒。那桑氏怎麼會不知道,她與鍾紹京的女兒早年就得病死了。她驟失依靠,才因此而嗜賭的。現在忽然給了她一個女兒,又給她銀子花,她何樂而不為呢。隻一件就是不要說出那小女孩的身份。”

皇甫良娣踱到桑千語跟前,微微傾下身子,盯著她問道:“那小女孩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桑千語臉色早變了,卻隻看著茶盅不說話,似在沉思。

劉良娣眼角帶著笑,快意地盯著桑千語,那模樣像是馬上就能泄了她心頭之恨似的痛快得意。

皇甫良娣嘴角輕扯,轉過身去,又踱起了方步,一麵道:“不如,我說一個故事給你們聽吧,興許能猜出那小女孩到底是什麼身份。十四年前,應該是則天大聖皇帝,那時候武皇身邊有一個近侍,名叫莫瑤。這個莫瑤,聽說她很有一些本事,功夫也了得。武皇帝很賞識她,總派一些要緊機密的任務給她去辦。但,有一樣卻是武皇帝對她怎麼也不能夠滿意的。”

皇甫良娣踱步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接著道:“像莫瑤這樣既聰明又有才幹的人,手中掌握了最高權力者的機密,怎麼能令人安心,又怎麼能不讓人不防著她呢?於是,我們這位武皇帝,為了能夠控製這位巾幗奇才莫瑤,便將她才出生不久的女兒留在了身邊,當作人質。恰巧那時苑總監鍾紹京新死了女兒,她便將這個女孩兒送於苑總監鍾紹京撫養。把她的女兒放在宮中,就在武皇帝眼皮子底下,料想那莫瑤無論如何也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