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今天例外。”
“理由是什麼？”她一邊脫外衣一邊問。
“沒有理由，我心血來潮，行了吧？”我接過她脫下的外衣掛在衣櫥裏。
她笑著，有點不悅，也有點委屈地對我說：“我就說你冤枉了我，你還不信，今天知道錯了，就多做幾樣菜，表示一下歉意，是麼？”
我有點難堪：“可能是吧。”
“還和我提離婚了不？”
我更加難堪了，一時竟然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孫瑛坐下來開始吃飯，一邊吃一邊說：“我不需要你認錯，也不需要你道歉，你不必那麼難堪。”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隻好笑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問她，“為什麼做手術不先給我打個手機？”
“手機沒有電了嘛，再說了，一個小手術而已。”她有點別扭的語氣。
我說，“宮外孕可不是小手術。”
“醫生說是小手術。”
我就不再說什麼了，心裏頭就有點沉重，三年啊，這個結三年才打開，真的讓人難過。
“你吃飯吧，吃完了跟我一起去我爸爸媽媽那裏一趟。”她說。
我無法拒絕，隻好答應了，吃了飯之後，收拾完了。孫瑛給司機小於打了電話，說她馬上要用車。
我和孫瑛出了大樓，小於已經把車開來了，他問，“孫總，我們去哪裏？”
孫瑛說，“有點私事，你把車鑰匙給李經理吧，他會開車，明天你到辦公室來拿鑰匙。”
“好的。”小於把鑰匙交給我之後走了。
我和孫瑛上了車，我開車去她父母親那裏。
在車裏，我一邊開車一邊問她，“你學會開車了麼？”
“自然會，我有駕照的。”她說完問我，“你好像自己買了個車？”
“是啊。”
“什麼牌子的？”
“桑塔納，二手的。”
她笑了起來：“破桑塔納還是個二手的，花了多少錢？”
“一萬六。”
“看你那窮酸樣！”她繼續嘲笑我。
“那你呢？”
“我沒有車，也不準備買，反正公司有車，不過，你要是喜歡，我可以考慮給你換個高檔點的。”
“你又在誘惑我了。”我笑著。
“你要是當上子公司總經理，我給你配輛奔馳。”
“可不可以配輛路虎？”
“這不行，配路虎需要請示總部，也沒有理由。”
我笑了一下：“看得出來，三年不見，你說話變了，財大氣粗，底氣十足。”
她也笑了：“可你呢，也變了，有點痞子氣了，是不是這些年做了業務，染上了混混習氣？”
“我一向正二八經的，哪裏有痞子氣，要是說有，也是你給逼出來的。”我叫屈說。
“誰讓你死皮賴臉非要和我離婚的？”她一臉的鄙視之色。
我有點尷尬起來，不無鬱悶地說：“為什麼，三年時間裏，你都不主動跟我解釋宮外孕的事呢？”
她也有些難堪起來：“還不是賭氣麼。”
“一賭三年，你厲害！”然後我問她，“三年裏，你都沒有性生活，就隻顧賭氣了？”
她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前仰後合的，有點變態的樣子，這讓我有些吃驚。她笑完之後突然把臉一沉，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說：“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沒性生活會死？”
我也笑，“我可看見你房間裏跳蛋，振動棒，什麼都有。”
“草你媽，你偷翻我的東西！”她紅了臉罵我。
“總經理也這樣粗魯地罵人啊？”我一副愕然的表情。
“總經理怎麼就不能罵人，不罵人的總經理才不是人呢！”她一臉的鄙視表情。
我“嗬嗬”地笑：“也就隻敢罵罵我吧？”
“那是因為你欠罵！”
“不怕我草死你？”我惡狠狠地說。
她橫我一眼，欲怒還笑地說：“你還是那副臭德行！”
以前，我和她結婚之後，就是經常這樣唇槍舌劍，你來我往，誰也不肯服輸，看起來矛盾不斷，但也樂在其中，成為我和她之間取樂的方式。時隔三年，今天到了一起，因為前嫌盡釋，心裏沒有了疙瘩，所以不知不覺之中，又恢複了原先那種狀態，在一起就鬥嘴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