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丹想了一下,“那怎樣才能不為精神而苦呢?”
我說,“金錢解決的是經濟問題,衣食住行問題,也就是生活來源問題,要想解決生命的問題,靈魂的問題,那就隻有依靠宗教。中國窮人活得很苦,很累,富人也不快活,就是隻解決了經濟問題,而沒有解決靈魂問題。”
小丹想了一下說,“有點道理。”
我說,“其實,人對物質的需求是有限度的,夠了就行了,多了也沒有用,而精神層麵的東西卻很缺少。自從馬克思主義進入中國之後,中國就成了無神論的國度,而無神論者是無所畏懼的,也是沒有底線的,這就是我們這個社會今天問題很多的原因,人們拚命地追求物質,卻在這個過程中喪失了自己,人為物質,還是物質為人,都出現了混亂,本末倒置。你現在能夠這麼想,說明你在思考這些問題。”
小丹笑著說,“你的話很有哲理,海明,你是個有思想的人。”
我笑了一下,有些感慨地說,“一條河流在發洪水的時候,人作為河裏的一滴水,不管有沒有思想,除了隨波逐流,還能怎麼樣呢?”
小丹笑著說,“那你可以學陶淵明啊,隱居田園,自得其樂。”
“這是一個欲望的年代,一個人想要離紅塵而不入,會很苦,所謂超脫,不過是失敗者的自我安慰而已,讓我學陶淵明,我做不到,除非……”說到這裏,我故意賣個關子,停下來不往下說了。
小丹對我賣關子有些不悅,在我腿上掐了一下,“除非什麼?”
“除非你和我一起去。”
小丹白我一眼笑了,“我才不去呢,什麼采菊東籬下,沒意思透了!”
“那你覺得什麼有意思?”
小丹想了一下,“我想去吃海鮮!”
“好啊,那你就一邊吃著海鮮,一邊思考有了錢之後如何解決精神無處安放的問題。”
“我才不思考呢,要思考,也是你幫我思考。”小丹像個孩子一樣任性撒嬌起來。
我笑了,沒有再說什麼,開車把她拉到街上一家海鮮館跟前去,把車停好之後,和她進去。
正在吃的時候,小丹突然想起來似地對我說,“海明,你要勸勸張政,他對我表姐不好,這樣下去不行的,一個男人,既然結了婚,就應該負起責任。”
“有機會我會和他說說。”我嘴上這麼說,但心裏卻不以為然,這種事,讓人怎麼勸?
小丹問我,“你說,是不是張政外麵有人了啊?”
我有點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好模棱兩可都說,“這個麼,我也不清楚。”
小丹就有點懷疑地看著我,“你可不要替他隱瞞啊。”
我隻好話題岔開,“這個螃蟹好吃是好吃,就是有點難弄。”
小丹見我這樣,就不滿地看著我。
我假裝沒有感覺到她的這種目光,把弄好的螃蟹肉放在她跟前讓她吃。她這才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