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政沒有辭職,他留了下來,畢竟他是副總,混到那個地步不容易,年薪四十萬,辭職了哪裏去找?
但過了幾天我就得到消息,小丹任命了新的總經理,張政被免去了副總職位,調任財務部擔任財務總監,年薪由四十萬降為二十萬。
可就是這樣,他還是不願意離開,畢竟二十萬年薪,也比辭職後去打工強。
孫瑛不肯離婚,小丹不肯原諒我,我依然孤身一人,我的已經退了休的父母又開始著急,嘮叨著讓我找對像結婚。
我最煩的就是這個,為了躲開他們,我離開了邯鄲,在北京郊外找了一個地方住下來。
這一住就是半年。
這天我接到外務部的通知,我的離境限製已經取消,並且把簽證歸還給了我。
我拿到簽證之後,立刻飛往美國芝加哥。
當我來到了我和小丹以前購買的住宅跟前時,遠遠看見草坪上一個美貌少婦在和一個小女孩玩耍,正是小丹和華華。
我暗自激動,怕打擾了她們不敢冒然走進,而是在遠處看著。
華華已經會跑了,在草坪上跑來跑去,小丹向她張開雙手,她就跑到小丹的懷裏來,小丹抱起她舉得高高的,和她親吻著,華華開心得直笑。
我情不自禁地向她們走去。
還有二十來米遠的時候,小丹看見了我,她微微地一怔,然後看了看周圍,似乎有點緊張,然後她抱著華華進去把門關上了。
我走到門口去站下來,猶豫了一下之後對裏麵說,“小丹,我來看看你和孩子。”
但小丹沒有理我。
我在外麵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點不知所措。
就在我徘徊彷徨的時候,來了兩個警察,一個白人一個黑人,都帶著手槍。他們過來對我說,“我們接到報警,你闖入了私人領地,請你立刻離開。”
他們說的是英語,但我能聽懂,我明白是小丹報了警,警察趕來讓我離開。
我又驚又痛,想不到小丹居然報警讓我離開,她討厭我到了這樣的地步,讓我痛苦而又沮喪。我不敢違抗警察,說了聲“抱歉!”就離開了。
那以後我不敢再接近小丹的住處,就是去了,也隻能遠遠地看看,可奇怪的是,我沒有再看見小丹和華華。直到幾天後我才知道,小丹已經帶著華華回國了,那個房子已經空無一人。
顯然,小丹是在回避我。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凱莉在搗鬼,她把我和簡愛的事情捅給了小丹,讓小丹離開了我,至今不肯原諒我的過錯。
因此我有點怨恨凱莉,盡管我已經來到了美國,離凱莉的住處隻有二十分鍾路程,我也不願意去見她。
怨恨的情緒是可以蔓延的,我開始怨恨凱莉,接下來也開始怨恨小丹:不就是這麼點事麼,你至於這樣麼,小題大做,居然報警讓警察趕我走,還又帶著孩子回國了,躲我跟瘟疫似的,這也太裝十三了吧!
但冷靜下來之後,我就感覺到了羞愧,小丹有她不原諒我的理由,這點我理解,但同時我也明白,也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等到小丹的回心轉意。
這讓我痛苦而又沮喪,也在精神上開始讓自己接受這個現實。
是的,我必須接受這個現實,因為這個世界,不會是圍繞著我旋轉,有的東西,失去了就不會回頭,而是會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