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風,悄然而過。
黎明,初陽,驀然到來。
蘇明溪吃完了飯,就去找小張了,畢竟這地方他不怎麼熟。他按照小張給他的地址,終於找到了小張的廠。
“溪哥,你來了!”機器嗡嗡聲中,蘇明溪就聽到了小張的聲音。
“我來看看你!”明溪拍了拍小張的肩膀。
小張帶明溪到處看了看。
說道:“快過年了,許多人都回家了。再過一陣子我們就會停止生產了。”
“嗯,沒事的,過年本就該休息。”明溪又道:“小張,再過幾天就十五了,有沒有時間跟我去世外桃園救人?”
小張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明總,你真信啊!”他表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又道:“我要在家陪老婆,不能陪你去了。”
“你們還沒結婚吧!就老婆老婆的了。”
小張攤手道:“沒辦法,我特喜歡叫她老婆。”
蘇明溪道:“好吧!我一個去也行!”
他心想:去看看也沒有什麼的壞事吧!難道還有什麼搶劫之類的事發生?
小張道:“溪哥,我老婆是腦科醫生,她說好久給你檢查檢查腦袋。”
“我就知道,你會叫我看病的。”
“看好了,頭也就不痛了!”小張笑著說道。
“……”明溪無語,諾芸當年給他找了這麼多醫生,都說這個問題不能解決!也就是治不好的。
“我相信我老婆,你一定會告別頭疼的。”小張自信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可以試試。到時候失敗了,可別傷心呀!”明溪笑道。
小張一臉黑線,腦袋上空一隻烏鴉呱呱飛過。
“小張,那你先忙,我出去熟悉熟悉環境。”
“好吧!”
一月十五!
正是黃昏時分,蘇明溪躺在澡盆裏。煙霧繚繞,夕陽掠過,遊走在水麵,鋪在明溪滿是傷疤的身體上,隱隱約約的看到一朵紅玫瑰在明溪的胸上綻放。他都不知道那是自己多久紋上去的。
現在。他準備去世外桃園“救人”,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無聊,竟會相信這樣的言語。
他穿上了最後一件衣服,圍上了一條黑色圍巾,又在肩搭上了一件黑色大衣。天氣還是十分寒冷的,穿暖和些總是好的。
他坐了十幾分鍾的車,到了目的地。
世外桃園並不是在很孤僻的地方,這裏有住民,有看桃的人,也有相約於此的戀人……
小張說每到春天的時候,滿園桃花開放,要是在裏麵呆一會兒,整個身體都會被淨化的。特別是那一陣春風吹過的時候,滿天都是桃花紛飛,美的讓人不敢睜眼。
蘇明溪下了車,獨自在園中漫步。排排列列的桃樹還沒有春的痕跡,枯枝寒意,一副蒼涼的景象,很難想到滿天桃花紛飛的景象。
夕陽已經沉淪了,那最後的光芒消失在天際。
天已經黑了,寒風來往,冷的連月亮都藏了起來。蘇明溪緩慢走在石板小路上,他似乎感到了兩旁桃樹的嫩芽生長的聲音。它們是想衝破樹皮的束縛嗎?它們不知道這樣的寒冷會讓它們失去生命嗎?或許它們以為外麵是十分美麗的,才會這樣努力生長。
他還偶爾看到那些學生拿著書本,倚在樹旁,望著夜空,默背著課文,完全忘記寒風刺骨。還有散步的人,帶小孩子蹦蹦跳跳的。
他轉了好幾圈了,也沒有聽到什麼救命的聲音!夜漸深了!一輪明月不知不覺已懸在了上空,灑下了一片銀輝,樹尖上也掛滿了小星星。
寒風左右而來,遊人大多回家了。蘇明溪也準備回家了。本就不該相信的……他歎道。
等他剛轉身,步子都還沒有踏出去,就聽到歌聲入耳。音韻慢慢飄來,如琴弦嚶嚶,如秋葉莎莎。
寒風襲來,陣陣冷意,也不知道是誰在這樣寒冷的夜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