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煊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那麼明顯的奉承,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自己還能怎樣,總不能做那死皮賴臉之人吧?
秦向晚打了會兒呆,等回神的時候,發現楚靖煊還在自己麵前站著,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難看,她甚至有種錯覺,兩人再這麼傻站下去,他沒準能哭出來。
幸好自己心裏想什麼,對方是不知道的,堂堂四皇子,有錢有勢還有貌,他哭個毛啊!
雖然不認為他真的會哭,但那臉色,是真的非常不妙,秦向晚自我反省了一下,對麵的這幅苦瓜臉,不會是自己造成的吧?
她非常有自覺性地探問道:“殿下,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真是對不起,剛才我晃神了,您說了什麼,我可能沒有聽見,您要是不介意,可以再說一次嗎?”
看著她討好小心的神情,楚靖煊覺得更心裏更難受了:“沒……我……我隻是在想,為什麼小姐會隻身一人,近日朝中並無大事,六弟該陪在小姐身邊才是。”
秦向晚沒有忽略一點,楚靖煊對自己的稱呼還是小姐,按照禮儀,他要麼稱她為弟妹,要麼稱她為六皇子妃,以楚靖煊的閱曆,不該犯如此低下的錯誤才對。
想提醒他,又覺得這點小事,無需興師動眾,也就不去在意了。
“自古皆是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四殿下身為男兒,自當更加明白。”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這一句來,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怨婦在像人訴苦一般。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死了,想要彌補時,卻聽楚靖煊道:“小姐雖如此認為,但我還是要說,身為男子,我更加堅信的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總覺得氣氛怪怪的,對於楚靖煊來說,誰才是滄海,誰也是巫山?很好奇,卻不知怎麼回事,她不敢問。
她輕輕勾起唇角,微笑道,“這世上,像四殿下這樣重情重義的男兒已經很少了,還望殿下記住自己今天的話,切莫不要辜負了深愛你的女子。”
楚靖煊又開始不說話了,看著她的神情,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泫然欲泣。
秦向晚頭皮一陣陣發麻,氣氛真的很怪,非常怪。
“我相信六弟不會是那種薄情之人。”他開始安慰她,因為此刻臉色難看的人變成了秦向晚。
“或許……吧。”
“你不是一個人,你身邊還有許多關心你的人。”
“謝謝,你無需把我想得太脆弱,我會自己愛自己。”
“有的時候依靠一下別人也不錯,你可以試一試。”
“你說的這個別人……”天呐,他完全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幹嘛要多此一舉。
楚靖煊的眸色深了些,臉上的線條也漸漸緊繃起來,陽光被他遮擋得一絲不漏,更加顯得他眼神如海,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不停地把人往裏麵吸。
“就是一直在你身邊人,你能看到的、感受到的,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