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心智昏聵癡傻的女子,成婚前後他態度的變化,已經明確告訴她,自己在他眼裏,不過就是一個成功上位的工具。
她很不甘,也時常心懷恨意,但現在老天都在幫助她,那個占據著本該屬於她的一切的女人,已經不複存在了,管她是囚犯,還是公主,眼前這個男人,永遠都將是自己的了。
大著膽子,強迫他與自己麵對麵:“妾身既然已經嫁給王爺,那便是王爺的妻子,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獨守空閨過一輩子,妾身也是有尊嚴的女子,若王爺真的厭惡妾身厭惡到連碰都不願碰一下,那麼,就請您賜妾身一封休書,一了百了!”
他看著她,眼裏有著計較,心中亦同時百轉千回:“你想多了。”
談幼儀不依:“真的是妾身想多了嗎?”她突然向前走了一小步,拉近與楚越漓之間的距離:“妾身與王爺成婚已有三月之餘,可這期間,您連妾身的手都不曾觸碰一下,閨中姐妹問起洞房之夜,妾身唯有尷尬羞怯的份,這些您都有想過嗎?”
談幼儀在說什麼,其實楚越漓壓根沒聽進去幾句,他要做的,左右不過一件事,至於談幼儀是怎麼想的,他根本不想知道,也懶得知道。
“妾身已經等了王爺很久,很久,您難道忍心,看著妾身這麼一直等下去嗎?”抬起手,輕輕落在楚越漓的胸口上,正一點點靠近,欲將頭枕在男子胸膛上的談幼儀,忽然被一雙鐵鉗般的手握住,然後,那個原本已經離自己很近很近的胸膛,就這麼遠去了。
“王爺!”她終於忍不住,衝著楚越漓得背影,不顧一切地吼叫出來,“我已經沒有那個耐心了,你要明白,現在不是我在求你,而是你在求我,你可要想好了,我發起火來,可是六親不認的,到時候傷了你那位心愛之人,可別怪我心腸歹毒!”
急速離去的腳步驀地頓住,楚越漓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一點點握緊,隱隱可以聽到骨節咯吱作響的聲音。
他的半邊臉隱在黑暗中,像是在鬱鬱燒著火,渾身上下的怒氣,似是連周遭的鶯雀都能感受到,撲棱著翅膀急急忙忙飛走了。
談幼儀自小嬌生慣養,什麼苦什麼虧都沒吃過,就算知道自己這番話會惹怒楚越漓,她也是不害怕的。
她相信,有祖父撐腰,他這個瑞親王,根本不敢拿自己怎麼樣,況且,他想要在朝中站穩腳跟,最終害得依靠祖父。
一陣死寂的沉默後,那個渾身緊繃的人影,突然間放鬆下來,轉過身,已換了一副和藹麵容:“幼儀,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如今朝中情勢緊張,我心情難免不好,你切莫在意。”
談幼儀笑起來,她就知道,隻要搬出祖父,搬出自己的家世,他就一定會妥協。
她走上前,探手去握他的手:“王爺的苦楚,妾身都明白,不過您不用擔心,不管什麼難處,隻要祖父出麵,都會迎刃而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