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鳳主不理會她的質問,隻語調淡淡道:“有些事,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實在不明白秋鳳主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你有事瞞著我?”
“不是瞞著你,而是時機還未到。”
“那現在呢?時機到了嗎?”
秋鳳主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麵對秦向晚的咄咄追問,顯得遊刃有餘:“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認為時機到了,時機就真的到了,一切都是天意,不管你拒絕還是接受,你都要去麵對。”
討厭這種似是而非、意義不明的對話,秦向晚幹脆什麼也不問,走到上首的座位坐下。既然秋鳳主說這是天意,那她便看看,這天意到底是個什麼德性。
蝶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從山穀入口處走到議事的大殿堂,少說也要小半個時辰,秦向晚就這麼和秋鳳主大眼瞪小眼坐了許久,終於,日光將一道拉長的人影,投射到了晶亮的地板上。
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大步而入,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回蕩在空靈的殿堂內。
秦向晚雖然坐在殿堂的盡頭,但座椅的位置是與地板平行的,並不似皇帝般高高在上,故而楚靖煊一踏入殿內,就看到了坐在最前方的秦向晚。
秦向晚可以清楚地從他眼中看到驚愕,在這種境況下見麵,連秦向晚都覺得有些不真實,隻怕楚靖煊比她還要驚訝吧。
直至走到盡頭,楚靖煊才停下腳步,但他既沒有拱手行禮,也沒有開口說話,隻目不轉睛地盯著秦向晚,盯得她渾身不適,如坐針氈。
畢竟自己是要殺他父親的人,就算是迫不得已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敵人就是敵人,沒有特例一說。
在她忍不住想要先開口的時候,秋鳳主從容悠然的聲音響了起來:“四殿下大駕光臨,蝶穀若有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猛然回神,楚靖煊客套道:“秋鳳主嚴重了,你我相交已久,這些虛禮便免了吧。”
相交已久?秦向晚心頭頓時掀起一陣波濤,難道真有什麼事,是自己從來都不知道的?
秋鳳主微微側首看了她一眼:“少主,你不是想知道,蝶穀安插宮中的接應之人是誰嗎?”在她呆滯的凝視下,秋鳳主清晰道:“便是眼前這位四殿下了。”
瞬間,連思考的能力都消失了,她努力消化秋鳳主剛才的那番話,卻像是怎麼都無法理解。
楚靖煊是蝶穀安插在宮中的那顆棋子?這是多好笑的一個笑話啊!這怎麼可能?楚靖煊可是皇子啊,他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
帶著這些疑問,她將不解的目光投向楚靖煊,但後者明顯在躲避她,“在下今日前來,有兩個目的,一是前來拜見貴派的新任穀主,二是因起義軍在麗陽被困,特來請求貴派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