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廉大人,丞相阿合馬大人聽說大人病了,前來探望大人。
廉希憲:(忽地坐了起來,怒氣衝衝)不見,不許他進來,就說我睡了,我不想見這個奸人,讓他走。
傭人:是,大人。(退下)
一會兒傭人又返了回來,手持兩包紅紙包裹的紅糖走到廉希憲病床前。
傭人:大人,阿合馬丞相大人走了,他聽給你瞧病的醫生說,給您開的藥方裏需要拿紅糖做藥引子,紅糖奇缺,到處買不到,所以阿合馬大人特意給您從外國弄來兩包紅糖,他讓我送給您。
廉希憲:(抓起紅糖憤怒地嚷著)誰讓你收下這奸人的東西的?你快給我拿走,從大門外扔出去。
傭人:大人,阿合馬大人知道您的廉潔,生怕您不肯收下這兩包紅糖,再三叮囑,他隻是希望那這兩包紅糖做藥引熬藥,讓你的病早點好起來,希望你不要拒絕他的一片好意。
廉希憲:不,即使是他這兩包紅糖真能能活命,讓我的病好起來,我也絕不肯接受這奸人的饋贈。給我從牆上扔出去,不要讓阿合馬的東西玷汙了我這幹淨的屋子。
傭人:是,大人!(抱著退下,廉希憲重新躺下)
傭人退出屋裏,不一會兒,又返了回來,後麵跟著麵容清俊三十多歲的真金太子。
傭人:廉大人。
廉希憲:(頭也不轉,暴怒地嚷)你怎麼又回來了?我告訴過你,我即使沒有紅糖做藥引子馬上就死,我也不會要那奸人的東西。
傭人:廉大人,不是阿合馬----是真金太子殿下來看望您來了。
廉希憲:太子殿下。(急忙翻身想坐起來,真金太子急忙走上前製止。)
真金太子:老師,你不要起來,躺下就可以了。(扶住廉希憲的肩膀,做製止廉起身狀)
廉希憲:(竭力坐了起來,不安地)太子殿下,你怎麼來了?
真金:我聽說老師病了,來看一看老師。(坐在廉希先身邊握住了廉希憲的雙手,動情地)老師瘦多了,真盼望老師的病早點好起來。
廉希憲:勞太子殿下費心了,我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太子殿下,臣死不足惜,唯有一件事死不瞑目,那就是聖上聖聽不察,受奸相阿合馬蒙蔽過深,渾然不覺。如此下去,後患無窮啊!還希望殿下今早在聖上麵前揭露阿合馬的奸佞麵目啊!
真金:老師的心是我知道,我也對這個阿合馬深惡痛絕,很想罷黜這個阿合馬。老師也知道,我從來也不給阿合馬好顏色看,可是無奈父皇受阿賊蒙蔽甚深,執迷不悟,把阿合馬當做我朝一等國寶,並不信我等的勸諫,老師知道,我是個至孝之人,不願意拂逆父皇的意願,做父皇不高興的事,阿合馬又深得父皇歡心和信任,我實在----
廉希憲:太子的難處老臣理解,可是這阿合馬不除,後患無窮啊,有多少儒臣已經受他的讒言,被聖上疏遠的疏遠,罷官的罷官,貶職的貶職,更有如崔斌者,竟然無端被殺害。這大元的江山來之不易,當年和陛下一起創建大元的藩邸儒臣十有八九也受到了阿合馬的離間,與陛下日漸疏遠,姚樞、許衡、安童、仲謙等,(哽咽)如此下去,陛下離漢法原來越遠,儒學漢法恐怕難以在我朝立足了。
真金:老師保重,安心養病,隻要我真金在,就絕不會讓著儒學的根基在大元動搖,也絕不會讓阿合馬這個賊人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