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有何證據?”黑寡婦一臉不服氣的問道。
其實我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所以我就對老爹為了給我說話,給王大爺拖夢的事兒給他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這事兒已經發生了好幾天,那個時候估計老爹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他還是能給我傳達信息,也就是說他的靈魂沒有被人收走。如果按照俊偉的說法,那麼村子裏所有的人的魂魄都被人收走了,那麼老爹的也應該被收走才對啊,但是他卻出現在我上班的地方,這難道不蹊蹺嗎。
聽我說完整個事,加上我的分析,黑寡婦俊偉便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是雙手搓了一下臉,又揉了揉太陽穴,在我麵前前後左右的走過去走過來,好像在找反駁我的解釋。
我看他在我麵前繞來繞去,走了大半天,便問道:“你晃得我頭暈,你是不是發現什麼問題了啊?”
他默不作聲,也不管我是不是頭暈,就還是在我麵前一直晃啊晃,我就惱了:“你丫傻缺啊,到底晃夠了沒啊!”
“閉上你的臭嘴!”黑寡婦直接給我甩了個臉子,沒想到他還真學會了給人甩臉色了,乖乖的,這幾年在外麵沒有白混啊。
你大爺的,這幾年脾氣暴漲啊,居然對我大吼大叫的。在我的印象裏,黑寡婦可從來就是被別人欺負的料,因此他總是黑這個臉,這也是他外號的來由。大小要不是我幫著他,不知道他被多少的人欺負得不成人樣啊。
雖說他叫黑寡婦,可是一點兒也沒有黑寡婦的脾氣,柔柔弱弱的,白白嫩嫩的,說話行事都像個娘娘腔。
說真的,他真的把我給晃暈了,我正準備強行摁住他,可誰知道,我剛要出手他就說話了。
他說:“既然如此,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吧!”
“什麼意思!”我一臉愕然。
“關於你爹的傳聞!”
“什麼傳聞?你怎麼說的我雲裏霧裏的啊!”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說吧!”剛一說完,他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說道:“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出去要經過檢查站,經過檢查站就要被隔離,一被隔離至少就是三五天,說不定更長,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我剛還說他有點兒像個爺們兒了,這會兒又開始碎碎念。不過我還是沒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不過看他很著急的樣子,知道應該是什麼要緊的事兒,便問道:“咋回事啊,把你急成這樣?”
俊偉一邊朝大堂走去,一邊對我說道:“我們必須盡快趕到昆侖山去。不過走之前我們必須先取得老劉家的傳家之寶。等拿到東西後,我們再想個爆發,逃出封鎖。”
他說的這一切我完全沒有明白過來,還沒等他解釋完,我就被他拉著又給他的列祖列宗磕起了頭,而且他嘴裏還不斷的念念有詞,說什麼,不肖子孫劉俊緯,今日有違祖訓實屬迫不得已,如今這麼做完全不是顧忌個人利益,而是為了給全村死去的亡靈一個交代。
說完後,他就爬上那個泥塑像上,然後就坐在了那個泥塑的肩膀上。把我驚掉一地下巴,我還是頭一次見人爬上泥塑,而且如此的不恭敬,要知道就連族長對這個泥塑都是畢恭畢敬的,更別提用這麼豪邁的姿勢跨在上麵。
不過這都不算事兒,更令我吃驚的是,他居然手裏還拿著一根棍子,瞄準那個泥塑的頭就往下敲,猛的一下,他祖宗的腦袋就七零八碎了。
大爺的,這特麼也太瘋狂了,就算這個村裏管事的人都不在了,也不能這樣吧,好歹你黑寡婦也是地道的劉家人,不說要你好好侍奉,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的吧。
“咚咚”,沒敲幾下,他祖宗的腦袋就被她弄得“腦漿”四溢,這讓我覺得俊偉特別的暴力,特別的不像平時的俊偉,一點兒都不娘了。隻不過他居然能打破在自己心裏根深蒂固的枷鎖,毀了這泥塑,難道他是要以這種方式來告訴自己,他一定會為村子裏的所有人逃回一個公道不成?
還是說他心裏已經扭曲了,因為很小沒了爹沒了娘,現如今又沒了舅舅,所以一時難以接受這樣的結局,因而把自己內心的憤恨全部都撒在了這尊泥菩薩身上!
可能是吧,管他的呢,隻要這種方式真的能夠幫到他,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他心裏的信仰不倒塌就好了。因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我隻是一個外姓人,他要怎麼處理這個村子裏的東西那是他的事兒,我也無權過問,不過我希望他的這一舉動不會觸怒了他的祖先。
就在我一邊為他祈禱一邊看熱鬧的時候,突然俊偉就停住了敲打,然後一個奇怪的景象呈現在我麵前,那個泥塑祖宗的肚子開始往外凸起。
當時我就一腦子的黑線,心裏想著我來三水村這麼多年了,老爹從來沒有給我提起過還有這麼一個機關。哎,外姓人始終是外姓人,怎麼都替代不了,老爹這個秘密也守得夠嚴的,這麼多年居然一個字兒都沒透露出來,哪怕是醉酒後也沒說過。
慢慢的從他的肚子凸起出來的地方就像是一個抽屜,俊偉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然後又對著泥塑祖宗說了一通,然後彎著腰,在抽屜裏摸索了一番,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