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魂風水師從來就不給活人看風水,確切的說沒有那個活人敢請這樣的風水師給自家看風水,所以轉而投入到陰間風水這門心思上。其實這類風水師與通靈界跟巫師界的通巫處在同樣的位置,世代都在受人唾棄,覺得他們都是走火入魔的魔物。因而死後,他們會自己給自己修建一個小型的鎖魂塚,因為怕生前做了太多缺德的事兒,死後會遭到無盡報應。
聽俊偉滔滔不絕的講了大半天,可是我絲毫沒有領會到他說的這些到底與我們整日心心念念都想要找到的人皮卷宗到底有何關係。當時我就提起我的右腳在他的屁股上重重的來了一擊,說道:“弄了半晌,你是在我麵前炫耀是不是,展示你有多麼的牛掰,多麼的博學多才,不僅知道關於通靈界的事兒,還對風水堪輿知道的不少。”
俊偉反應也還算快,屁股向前一扭,受到的我的重擊也就減輕了不少,埋怨的說道:“大哥,你這哽也太老了吧,都這麼多年了,就知道用這招,能不能換點兒新花樣啊,再說了你覺得此時此刻我還有心思跟你打鬧嗎?”
“得得得,趕緊的,你也別廢話,我也正好有新發現!”我先坐到石板上,然後把俊偉也拉著坐了下來,把心裏想到的最新的發現告訴了他。
我正兒八經的告訴他,通過對與老叫花子的隔牆交談,加上來這裏以後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我覺得老叫花子沒有騙我們,而那個說翻就翻臉的婦女,也並非是信口開河。我們所要找的人皮卷宗,也就是老叫花子說的被人已經用掉的人皮卷宗才是我們苦苦尋找的老劉家的傳族之寶,但是這與婦女嘴裏說的人皮卷宗不是同一個東西,與老劉家的那個人皮卷宗根本就不是同一張。
我之所以會有如此的想法,是因為我左思右想,第一:老叫花子是在沒有必要玩弄我們。如果人皮卷宗根本就跟他說的不一樣,沒有被人用掉,而是想在死之前把他的衣缽傳承下去,那麼他的願望達成了。我實在不知道他還有什麼理由要騙我們。薩滿族能夠憑借一師一徒傳承至今,自有他獨到的方法,絕不是靠師傅對徒弟滿嘴胡言。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老叫花子沒有騙我們,我想著也是薩滿族所不能容忍的事兒之一。
第二:那個婦女在聽說我是老叫花子的徒弟之後,立馬就明白我們是來取人皮卷宗的,可是她說過老叫花子並沒有跟她說我們來取什麼東西,因此我想她手裏肯定有另外一張人皮卷宗,但是必須要等到明天老叫花子一命歸西之後,才能轉交給我們。
這一點剛開始我也沒想明白,還以為要選一個特別的日子才行,可是在聽到你俊偉一點兒都不在乎老叫花子的生死後,毅然決然的把我們趕了出去,所以我後來才發現,我忽略了一個極為重要卻極易被我們模糊的重點。老叫花子是通靈界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通靈薩滿族的一代傳人不假,但是他還同時懂得如何駕馭噬魂術,而且還是一個運用噬魂術的高手。
世上所有的通靈秘術,雖不盡相同,但是九九歸一,他們的原理都是相似的。即便老叫花子施展的馭鬼之術不是什麼噬魂術,或者其他的通靈秘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和老劉家的噬魂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想要你那個運用噬魂術,首先必須要有一個專屬的鬼侍,但與鬼侍簽訂契約,就必須有人皮卷宗。因而我大膽的推測,老叫花子肯定也有一張人皮卷宗,而那個與他關係匪淺的婦女便是他人皮卷宗的保管者。而老叫花子隻要還活著一天,人皮卷宗就一直屬於老叫花子,等明天老叫花子一命歸西,那人皮卷宗就自然而然由我這個徒弟繼承了。
經過我一番推理,俊偉對我豎起了大拇指,下巴驚掉一地。我則笑著說道:“小菜一碟,哥哥腦子從小就比你好使。此時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高達偉岸啊,要不是該死的文化大革命,哥哥我說不定早就成為了中國的第一個如福爾摩斯一般的人物了!”
俊偉苦笑的說道:“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缸啊,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然後繼續嘲諷我說道:“不知道是誰小時認一個字認了一個星期都沒記住,還天天吃老族長的竹筍炒肉!”
他說的這個倒是讓我想起童年的無憂無慮了,會心的一笑,頓時哥倆都喜笑顏開的,這也稍稍緩解了這些日子以來積壓在內心的苦悶。
俊偉突然嚴肅起來,糾正我的說法:“其實你的推斷也不完全正確,世上除了老劉家的人皮卷宗,確實有可能其他的人也有人皮卷宗,但事情遠非你所說的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