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這裏可是陰間,生死簿豈是你一介凡夫俗子可以染指!”閻王指著劉三怒道。
“皇上,此事請應允臣自行解決。”閻王朝皇上了拱了拱手,皇上想了想,點點頭。
“閻王大人,既然沒我什麼事情了,那我就回去了。”歐陽見閻王揮手就讓黑白無常將劉三帶走了,至於劉三最後的下場會怎麼樣,他也不知道,也不是他該管的,他做好本分的事情就好了。
“好,一路走好!”閻王眯了眯眼,點頭同意了,歐陽眼皮兒一跳,這話他聽著怎麼那麼古怪啊!
“啊……啊啊……”歐陽回到陽間時很倒黴的撞到了一個清瘦的青年,歐陽把人撞倒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歐陽很誠懇的道歉,對方似乎是個啞巴,他不會說話,從始至終他隻發出了‘啊啊’的刺耳聲音。
“啊……啊……”那個啞巴驚恐萬分的看著歐陽,似乎歐陽是隻凶猛的洪水野獸,啞巴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落荒而逃。
“怎麼回事?我有那麼恐怖麼?”歐陽摸了摸鼻子,一臉無奈,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啞巴好像很怕他的樣子。
歐陽搖搖頭走了,啞巴躲在巷子裏探出一個頭,見歐陽離開了才鬆了口氣,歐陽身上的黑色氣息令他感覺到害怕。
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意識到自己與他人的不同。
他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他會莫名其妙的遭到同齡小朋友們的欺負和冷落。每次當他焦急的哇哇大叫向母親哭訴自己的委屈的時候,母親總是用她那無比溫柔又無比粗悍的麵容望著他,然後用力的扯住他的肩膀搖晃。
他隻能乖乖的閉上嘴巴,然後淚珠不由自主的滾落,滴在身上那件白晃晃的劣質襯衫上麵,看著它們融化成一片片汪汪的濕痕。
自那以後,他所有的活動範圍就在他家前院到後院五十米不到的地方打轉。他扯住母親的衣角哇哇的大叫,母親隻是盯著自己的眼睛惡狠狠的吼道:
“你和他們不同,你是一個啞巴。你不會說話,生來就不會。所以你給我好好的待在家裏,不許亂跑,不許亂叫。”
是的,他是一個啞巴。他生來就不會說話。無論有什麼樣優美動人的詞語,從他的喉口湧出來都變成難聽而且異常刺耳的哇哇聲。所以,他的人生注定了需要保持沉默。
他不怪母親,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恨她。因為她讓自己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讓自己遭受這平白無故的欺淩和辱罵。
她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自己是一個啞巴,生來就和別人不一樣。他知道,他的存在是她心裏的一根刺,火辣辣的刺在她的心頭,她拔不出來而且又扯不斷,她隻能被迫的忍受苦楚和疼痛。因為我,他的父親在自己還不曾有思想和記憶的時候就離開了母親,以及這個不完整的家。
自己的存在,時刻的提醒著母親,因為我,所以她失去了愛情和依靠。所以,她也恨我。這些,自己一直都知道。
但是,這一切,並不能阻止我們在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我們相互憎恨。而理由卻是同樣的相似,他恨她讓這樣殘缺的自己出現在這個美麗的世界,她恨這樣殘缺的自己出現在她幸福的生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