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唐英才也開始警惕起來,是對付常山的警惕和對昏迷中我的警惕,他開始有些懷疑,我和付常山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但付常山對於一些他們私人之間的問題也都特別非常清楚,所以應該可以排除他們是假的。之前在路上,他就找了許多的機會,去試探付常山。
但,付常山此時的行為又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讓他有些不安。
等到第二次再醒過來的時候,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次我的清醒比上次還短,我隻是睜開眼看清了唐英才那陰沉的臉色,以及他們之間那種詭異的氣氛,隨後又再一次昏睡了過去。
等到我第三次再清醒時,這一次似乎把之前所有的精力都補充了回來,一睜開眼睛,就感覺那種精神氣爽,頭腦也不眩暈,也不疼了。
這一次,我自己倒是舒服了,唐英才卻並不是很舒服,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他那蒼白的臉色。
我被嚇了一跳,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架破敗的玩偶,身上有許多的血跡傷口,衣服也變得破破爛爛,臉色就跟即將死亡的灰白一樣。
而我卻是好得不能再好,所以我在清醒之後沒來得及查看,四周就撲向了唐才,“唐英才,你身體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而已經閉上了眼的唐英才有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眼中的神采正在不斷的破碎,嘴角的血跡也在不斷的流下來,我跪坐在地上,把他半抱在懷裏。
他的嘴巴微微啟合,似乎正在說什麼,但聲音很小,我把耳朵附上他的嘴唇,同時也看清楚了四周的情形。
他們在破敗的亭子,周圍是破敗的假山流水,這裏的一切都十分的破敗,因為那些裝飾用的紗,都已經腐朽成碎布條了。
這時,唐英才的聲音也傳進了我的耳朵,“小,小心,小心付常山,他,入,入……”聲音微弱,而且話還沒說完,他鼻尖的呼吸就停了下來,剩下的似乎是重要部分,也沒有說出來。
我的臉色十分的沉重和悲傷,我沒想到我剛醒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離去是十分常見的,死人就跟離去一樣,不過區別是,死人是永世的隔別,失去隻是短時間的隔別。
我的眼中有些水珠,卻沒有落下來,而是在察覺到唐英才的呼吸都停止了好久之後,我才把他放下來。
但我卻沒有站起來離開,還是在他身上摸索,我想知道對他造成致命傷口的是什麼東西,然而在我扯開他衣服的下一秒,我就知道對他造成致命傷害的到底是什麼。
是一把匕首,在他的胸口左邊插了一個洞,從背後插進去的,很深,碰到一拔出來,我就相信,他麵前的那些血跡就是從他胸口流出來的。
看到這處傷口,我沉默了,他身體的其他地方的傷口我都看過,隻是皮外傷,真正的傷,就是這處胸口上的傷,幾乎能稱得上是一擊斃命。
估計唐英才是用了什麼龜息之類的方法,才活下來的,因為他胸前的那些血跡,都已經快變黑了,甚至一些地上的稀薄血跡都已經變幹。
從傷口上看,那傷口明顯是被人從後麵以及偷襲所致,至於那些皮外傷,有可能是在我昏迷的期間他們發生過一些戰鬥。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我沒想到,就在我昏迷的這短短時間之內,居然會發生了這麼大的一件事。
明明我們已經又走到一塊了,卻又因為某種原因而被迫分開,甚至這個原因造成了唐英才的死亡,我有些接受不能。
心裏說不悲傷是不可能的,怎麼說也在這個地下墓穴裏共同經曆過生死,但悲傷不濟於事,所以在心裏難過了一會兒之後,我站了起來,把唐英才放到亭子裏的座椅上,讓他靠著欄杆。
這樣看上去,他似乎就像是在欄杆上睡覺一樣,微閉起雙眼,安安靜靜的,斜靠在欄杆上,靜靜安眠!
我把他身上所留下的所有東西,都撿了出來,統一放到一個包裹裏,掛在身上,在走出亭子之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唐英才。
這是最後一次見他了。
隨即我轉身就走,這裏的空間是亮的,不知道什麼原因,總之在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但似乎沒有什麼副作用,不過也找不到這個光源來自哪裏。
想了想,不過有可能這個光明就是我們之前所看到的極光位置,畢竟我昏迷了那麼久,他們有可能已經走到了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