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戲台前的茶水已經擺好,邢夫人來的時候,趙翠蘭又拉著邢夫人說了一通家常話。
杯中的茶水已經喝完,隻是戲台上遲遲不見人,趙翠蘭問邊上的春草,“怎麼回事,連人都沒見,你去看看。”
春草領命去了,沒多會就回來了,“夫人,大太太,這後台可都亂成一鍋粥了。”
這十個小戲子本就心高氣傲,住在香園裏隻有兩個嬤嬤守香園,帶守著後門,順便看訓著她們,其他的都得自己幹活,除了飯食有人送來。
這幾個小戲子不高興了,往日在賈府她們可都是有小丫鬟伺候的,也有人給她們打理生活的,可怎麼到了這趙府就讓他們自己幹了,還得幫著兩個婆子洗衣服。
某日,蕊官不願意了,扔了手裏的的盆和衣服,“這過的什麼日子。”
那老婆子一看見是自己的衣服被扔在地上,立馬怒氣衝衝的上前打了她一巴掌,罵道,“不過是個小戲子,整日猖狂個什麼勁,還以為在那賈府呢,別做夢了,夫人給你們吃喝就算不錯了,不過是每日唱唱戲,你們要真是在那戲班子裏,哪有這種清福,我呸,就你們這種下三流的小女子,還想翻了天了,你們要是不想幹,我明兒就去稟了夫人,想來這府裏當戲子的一大堆呢,洗個衣服都這麼狂,啐。”
婆子越罵越生氣,就動手打了她們,其他幾個小戲子連忙勸著,的確,她們如今確實比不上在賈府的日子,可也比在人牙子手中好過,三天兩頭吃不上飯,還挨打挨罵,如今這日子的確清閑了,隻是洗洗衣服,唱唱戲,每月拿著月例,比那些丫環小廝好的很多,隻是還是不知足,真以為自己是戲裏唱的小姐姑娘了。
“還真以為自己是小姐,是鳳凰呢,我呸。”婆子扔了手裏的棍棒,罵罵咧咧的,“趕緊滾去洗衣服去,洗不完,中午別吃了,下午好好唱戲,過幾日夫人就要聽了。”
今兒下午趙翠蘭和邢夫人要聽戲,蕊官早就憋著一口氣,說是衣服不合她意,偏是不上台,往日在賈府,哪個婆子要是得罪與她,便耍脾氣不上台,那老爺夫人等著看呢,那婆子就開始賠禮認錯,請她上台。
蕊官故技重施,又希望因此事,見著那個趙夫人,對於那個婆子的虐待一吐為快,讓那個趙夫人為自己做主。
蕊官在劇中飾演小姐,沒有她這就不成一台戲,其餘人都在勸著蕊官,蕊官偏是不動步,就等著那個趙夫人來找她,還她個禮。
這可惜這蕊官太高估自己了,這裏又不是賈府,就連個賈寶玉對個丫環都是恭恭敬敬,笑臉相迎的,可是這裏是趙府,我既然發了你月俸,你就該幹好自己的活,也該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
趙翠蘭聽完後冷笑,“果然還是老樣子。”
“這原賈府裏的戲子,這蕊官可是最厲害的,聽說還跟不少人吵架呢,不過寶玉與她關係最好,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邢夫人道,想往日這幾個戲子也不是省油的燈,這蕊官更甚。
“這裏可不是賈府,更沒有寶玉了。”趙翠蘭對春草吩咐道,“既然她不想唱戲,就去燒火,把她交給難老婆子,讓她好好知道什麼是規矩。”
“是,那這戲....”
“難不成沒了蕊官就唱不起來了嗎,讓她們自行解決,今兒,我和邢夫人必須聽到戲。”
“是。”
蕊官這邊還在等著趙夫人前來,卻沒想到春草來了,春草聽說是趙夫人身邊的得力丫環她還是知道的,正以為要給她主持公道呢,蕊官就被兩個婆子架起來,“你們,你們幹什麼。”
“夫人說了,既然不願意唱戲,那就去燒火吧,至於你們,在一刻鍾之類必須上台,不管你們唱什麼,難不成少了她你們就不能唱了嗎?帶走。”春草冷冷的道,說完轉身就走了。
其他戲子聽著蕊官的叫喚,額頭冒了一層冷汗,不過她們自己也是泥菩薩,哪還管她了,連忙又想著該排什麼戲了。
沒過半響,戲台便響起了戲曲聲,趙翠蘭又和邢夫人有說有笑的邊聽戲,邊說話了。
*******************************************************************************************************************“你說我娘最近這是怎麼了?”賈環將他娘最近幾日的情況都告訴給昭瑜,“是不是被誰刺激了?”
“這不是很正常,你長大了,你母親自然會憂心些。”昭瑜道。
“可是也太反常了。”賈環搖搖頭,又想起什麼,“對了,我明年四月會去金陵,以往在賈府不能出遠門,如今另立門戶了,我就去看看金陵的濟德堂。”
“順便品嚐一下金陵的美食?”
“知我者你也。”賈環咧嘴,“你和我一起去嗎?”
“去金陵一去便是三四月,恐怕我沒有空隙。”昭瑜揉揉賈環的頭發,“我會讓明月跟你一起去,照顧你。”
賈環一臉失落,“好吧。”
“待以後有機會,定會陪環兒的。”
“以後,以後,誰說的準。”賈環不滿意的在昭瑜懷裏亂蹭,“討厭你。”
“那我晚上好好補償補償環兒如何?”
“哼,是愉悅愉悅你自己還差不多。”賈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