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過了,就大三了。時間總是那麼都不經意間就溜走了。
學校裏最近很流行一部名為《初戀這件小事》的泰國的電影,男主角很帥,女主角長得很清純,他們之間的故事很感人,學校猛刮一股清新風。
胡佳欣也從言承旭那邊轉到了馬裏奧這邊:“好帥的男生呀,長得又可愛。”
這是她對馬裏奧最多的評價。”
夏末秋來,廣州的冬天符合秋高氣爽一詞,深淺不一的黃與綠,金黃與火紅,再也沒有哪個季節有如此的色彩,豔麗而富足。
最後到了冬天,終於不熱了,蘇安禾的21歲的生日也到了。
佳欣她們說一定好好的幫蘇安禾慶祝,因為明年就大四了,個個都要出去實習了,再也很難有機會湊到一起了。
買蛋糕,買水果,買汽水,買零食,整個宿舍裏的人都很瘋狂。
到了晚上,許願的時候,望著那個心形的生日蛋糕的時候,蘇安禾眼裏有了水蒸氣,跟著就是整滴整滴的眼淚。
“別哭,安禾,別哭,生日嘛,我們應該要開開心心的才對。”然而,全宿舍的被她這樣一感染,個個都開始哭了。
在這個宿舍裏,她們過的那麼的開心,那麼的快樂,太多太多的感情在她們之間。
嚴格說要送她禮物,叫她到宿舍底下來。
蘇安禾看到嚴格抱著一個很大的維尼熊站在那裏,像一個大男孩,蘇安禾突然覺得嚴格長得很得意。
“生日快樂,給你的生日禮物。”
“謝謝了,蛋糕已經吃完了,你來的太遲了,沒有你那一份了。”
嚴格沒有回答,蘇安禾發現他一直盯著她看。
“看什麼,難道我嘴上有奶油嗎?!”
“蘇安禾,我想我是愛上你了,做我女朋友好嗎?!”
嚴格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安禾抬頭看到天空有流星飛過,但很快地就消失了。
該是說清楚了,不能再這樣糾纏下去了。
“對不起,嚴格,我……‘
“別要這麼快就拒絕,我給你時間,你可以慢慢地考慮清楚。”
蘇安禾望著嚴格,發現他的眼神有點落寞。
“時間不早了,你也上去睡了吧!我不急,我會等你考慮清楚再給我答案,我可以等。”
蘇安禾回到宿舍,感覺很累卻是又睡不著,她心裏一直想著嚴格的話。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她輕輕地問自己。
如果兩個人真的在一起,可是如果自己不能真正的把心完全給他,那對嚴格是不公平的,蘇安禾承認,如果早一點遇到嚴格,她會喜歡他,並好好的珍惜他。
現在,蘇安禾不能,她想好了,明天一定要和嚴格說清楚。
見到了嚴格,到嘴邊的話又無法說出口。
“我說我會等你,我會等到你想清楚為止,所以,如果你還沒有考慮清楚,我還是可以等下去的。”
“不是的,嚴格,對不起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嚴格,請不要這樣為難我,我們真的沒可能的,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這份心,你人也很好,可是,我真的不能。”蘇安禾說這話的時候,眼光一直望向遠方,她不敢看嚴格,她怕她看嚴格一眼,就會不忍,眼淚就會留下來。
“蘇安禾,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殘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從大二就開始喜歡你,你知道嗎?!從來沒有那一個女孩子像你這樣傷我的心,你知不知道,心是會痛的,我想你的時候,心會痛。新年的那個時候,我滿腦海都是你,可是,那時的我怕嚇著你,我也怕你會說我輕浮,就那麼短的一段時間,我就跟你表白,我怕你不相信我,可是,你可知道,我心是多麼的壓抑。看到你受傷我的心也痛,痛到都可要滴血了,我多麼希望受傷的那個是我,我寧願是我來代替你來痛苦,我也舍不得你痛。一年了,我喜歡你一年,可是 ,你至少給我的原因,給我個理由,不要那麼快就拒絕我,好不好?!”
嚴格再說這話的時候,有著滿腔的悲哀,痛苦和無奈卻無處發泄。
“嚴格,真的對不起,我不值得你那樣。”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蘇安禾,愛上你的是我,感覺就是這樣,你叫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天空開始下雨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雨,就那麼的毫無預兆的下了下來,帶著點點滴滴的寒意,滴在地上,像一朵一朵晶瑩的淚珠,那麼的破碎,那麼的不堪一擊。
學校路燈的將他們倆的身影拉得很長,他們就這樣在那裏站著,他在等著她的回答,她不說話,他亦不動,隻是在那裏望著她,一直的望著她。
這場雨越下越大,開始把他們的衣服打濕了。
蘇安禾覺得冷,冷進心裏,可是她心裏還是很慶幸有這場雨,至少,這雨掩飾了她的表情,遮住了她的眼淚。
最後,嚴格無力的說了一句:“你回去吧!”然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安禾望著他在雨中的背影,緩緩的說道 :“嚴格,對不起了。”她的聲音很低很小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不知道前麵的那個人有沒有聽見。
第二天,蘇安禾一起床就覺得自己頭重腳輕,還不停的打著噴嚏,她確信,自己感冒了。
下床的胡佳欣看到這種情況,對她說道:“安禾,要不要我陪你去校醫室看一下呀,我看你好像感冒了。”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會沒事了,你幫我跟學習委員說一下,我今天上午就不去上課了。”
“好的,那你自己注意點。我們先上課先。”
病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是蘇安禾現在的頭腦很亂很亂,太多的東西讓她覺得心煩。她實在沒什麼心情去上課。
她問自己:“這到底是這麼了?!不是說清楚了嗎?!”
可是,蘇安禾還是太高估自己的體質了,她以為自己休息一覺就會沒事,可是到了中午,感冒沒有好轉的現象,反而還發起燒來了,鼻子塞到不行,全身也都是滾燙滾燙的。
上課回來的胡佳欣再也看不下去了,拉起蘇安禾就往校醫室去,一量體溫,39.8度,發起了高燒。校醫室的那個老醫生看到這種情況,一臉嚴肅的對她們兩個說道:“都燒成這樣,怎麼現在才來看醫生的,趕快去大醫院打個吊針吧!這裏隻能開些退燒藥,不能打針,起效慢,還是趕快去醫院吧!”
胡佳欣想不了什麼,拉著蘇安禾打了一部的,就往市醫院去。
到了醫院,掛號,檢查,然後醫生說道:“掛兩瓶吊針。”
蘇安禾被燒的迷迷糊糊了,然而聽到了要吊吊針,心裏還是有點發慌,自從上去受傷後在醫院住了幾天,她對醫院就有了恐懼感。
“佳欣,我們可不可以回去,我不想在醫院。”她乞求著。
胡佳欣一聽就來氣了:“你以為我就想呆在醫院呀,可是,你都燒成這樣了,不打針怎麼行,蘇安禾,既然你自己不想來醫院,那幹嘛不會自己好好愛惜自己呢?!”
胡佳欣看到蘇安禾隻是低下頭,並不說話,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了。
“說吧!你和嚴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胡佳欣耐著性子。
“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你昨天晚上會淋著一身雨回來,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佳欣,我好難受,我覺得很對不起嚴格。”蘇安禾心裏堵著難受,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
“不要說了,好好休息吧!”
看到蘇安禾休息了,胡佳欣拿起電話找到了嚴格的電話號碼,她要幫蘇安禾,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這麼的難過了。
病終於好了,可是蘇安禾消瘦了一圈。
胡佳欣既羨慕又嫉妒更多的是恨:“怎麼我生病的時候就不會瘦了?!”
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嚴格也沒有來找她,這樣對大家都好。
她對自己說:平淡最真,不要去想太多。可是自己的心似乎不受她的控製了,她總是想起嚴格說的話,想起嚴格對她的好,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會罵自己,說好了不再想了的,怎麼又變成這樣。
她不希望再見到嚴格,因為她怕見到他自己不知該說什麼。
可令她想不到的是,嚴格主動來找她了。
那天,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說它大,倒不大,說它小,但也能淋濕衣服。嚴格站在校園人行道的樹蔭下,沒有打傘。還是有那麼一些雨滴從葉縫中漏了下來,落在他的肩頭上,嚴格肩部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小片。
嚴格好像受了很多的苦,都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胡須了。
蘇安禾遠遠的看著他,心中有著微微的酸,忽地就哭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落淚了,沒有人注意到。
“對不起,嚴格,我……”
“蘇安禾,你什麼都不要說,你認真的聽我把話講完,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有放不下的人。可是,你不確定你們有沒有未來 ,你們也很久沒見麵。可是,即使就是這樣,蘇安禾,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給自己一個機會,忘掉過去,忘掉所有,讓我有機會可以好好的對你,我從來不介意些什麼,因為我明白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蘇安禾,即使你有很多的不確定,可是我不是一定要我們一直會有結果,安禾,我們可以先嚐試著,好不好。”
蘇安禾看著嚴格,看著他眼裏的真誠,她輕輕地點了下頭。
嚴格很欣喜:“你答應了?!”
“是的,像你說的,我不應該拒所有的人在千裏之外,我相信你能對我好,我相信你。嚴格。”
“謝謝你,安禾。”
就那樣的在一起了。
嚴格對她很好,有時候蘇安禾有種恍惚的感覺,原來那就是幸福。
他們會在有月光的夜晚,手牽著手一遍一遍的逛著操場,數著天上的星星,一步一個腳印,蘇安禾相信若是可以,她寧願和嚴格一起走到地老天荒,一起走到旅途荒蕪。
他們的愛情並不是奢侈的愛情。
有時候餓了,蘇安禾喜歡拉著嚴格去學校後麵的小吃街點上一份豆腐花或者一碟炒米粉,即使是那樣的簡單樸素,他們也可以吃的津津有味。
嚴格喜歡在漫天落葉飛舞的秋季用他的那部自行車載著蘇安禾去逛廣州的公園,有時候走在寧靜的小路,看著那枯萎的黃葉,看著天上的雲卷雲舒,看著每一個景點,蘇安禾覺得那就是一生,那就是守候。
元旦的時候,學校放三天假,蘇安禾沒有回家。
前一天晚上,她在宿舍用電腦看著電影,嚴格給她發來短信:“蘇安禾,我定了去哈爾濱的兩張票,我們去北國看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