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充滿著未知的恐怖。
本來就在自己麵前的東西,可以完美地隱藏起來,讓人什麼也感覺不到。直到厄運來臨的那一刻才猛然醒悟過來,可惜為時已晚。
黑暗中,一簇燭火撐出一片黯淡的小天地。
一個駝背的老人正用枯瘦的手費勁地擰幹毛巾,看著水一滴一滴地滴進破舊的水盆中,發出悅耳的滴滴聲。
老人拿著微濕的毛巾,轉過身,替昏迷在床的少年輕輕擦臉。毛巾黃了又洗,洗了又黃,如此幾次才把少年的臉擦幹淨,而水盆的水也因此變得渾濁。
昏迷在床的少年正是藍令沐。
老人看著藍令沐幹淨俊美的臉,不由得長歎一聲:“唉!多好的一個孩子啊!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
感歎之餘,老人便無事地坐在床邊,看著藍令沐俊美的臉發呆,看著看著心中竟然產生一種別樣的韻味。
這孩子小小年紀就長得這般俊美,將來長大了肯定不得了啊!想著想著老人竟然不自覺地伸出枯手模藍令沐的臉旁。
“嘣!”
就在這時候,破舊的門突然倒在地上,老人猶如做賊心虛,急忙縮回了手,看向門口處。
一個滿臉匪氣的大漢闖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把大刀,二話不說,氣勢洶洶地走到老人麵前。在老人震驚間,一隻手抓住老人胸前的衣服,把老人提起。
可憐的老人在強壯的大漢麵前毫無反抗之力,瘦弱的身子被大漢一把提起。
“老頭,你不想活了,生出個好兒子竟然敢上我們青龍寨鬧事,還殺我們的兄弟,快說他在哪裏,要不然老子就剁了你喂狗。”大漢唾沫橫飛,濺到老人而臉上。
可憐的老人完全被嚇住了,對大漢的問話完全沒有聽進,枯瘦的雙手抓住大漢的手,一心隻想把大漢的手掰開。可是,以他微弱的力氣,無論怎麼使勁也不能從大漢的手中掙脫。
見老人不回答,大漢愈加憤怒,抓住老人的手搖了一下,老人就像被提起耳朵的兔子一樣搖來搖去。
“我再問你一遍,你的兒子在哪裏?不說就殺了你。”大漢怒目圓睜,大聲對著老人吼道。
“你……你們這群無惡不做的強盜,簡直天地不容,不僅欺壓百姓,還強搶我兒媳婦,我兒子當然要替天行道,殺光你們這些人。”老人被吊得臉色漲紅,縱然心中膽怯,但還是說了出來。
聞言,大漢怒發衝冠,手向前一推一放,老人就被扔到地上,滾了兩圈趴在地上。
看著地上的老人,大漢毫無憐憫之心,來到身前,把刀舉過頭頂。
“可惡的老頭,既然你想讓我們死,那你就先去死吧!”大漢握緊刀柄,揮刀而下。
老人看著大刀揮下,慣性地用手擋住,可是這樣就能擋住了嗎?
“住手。”一聲怒喝從大漢背後傳來,同時一把劍刺向大漢。
大漢仿佛沒有聽到喊聲,加快手中大刀,一刀砍下,一下把老人砍成兩半,什麼紅的綠的白的長的短的全部流出來。
“啊!”
大漢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一反射這燭光的長劍從大漢的背後刺來,目標直指心髒。
大漢頭都不回,手也不動,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如果這一劍刺到他,他將必死無疑,可他嘴角反還帶有一絲冷笑。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一顆石子從從屋外射進來,正正打中劍身。一股巨大的震動從劍上傳到手中,握劍的手虎口震裂,劍“咣啷”一聲掉在地上,而握劍的男子也倒退幾步,吐出一口血霧。
男子靠在牆上,勉強撐住身體。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向大漢,怒吼道,“啊……我縱然跟你們有仇,可我父親是無辜的。你竟然對你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出手,難道你就不知道羞恥嗎?”
這個男子自然就是老人的兒子,也是大漢想要殺的人。
大漢轉過身,看見一個渾身是傷的男子,男子身上的傷是上一次的交手留下的。
“哈哈,誰叫你跟我們作對,誰叫老頭生了你,就憑這一點,他就該死。”大漢戲謔地看著男子說道。
大漢是初介二重天,而男子也是初介二重天,兩人修為一樣,誰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殺掉對方。
兩人對目僵持著,但這對於男子來說很不利。剛才刺向大漢的一劍竟然被人用石子反擊,很明顯,周圍肯定有大漢的同夥,而且修為遠在他之上。男子也想逃走,但是看見父親的屍體卻又不想逃走了。
困獸之鬥是最瘋狂的舉動,男子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可是他想在死前殺了大漢,為父報仇。
可是他剛移動一步就感到全身刺痛,雙腳頓時無力,踉蹌地倒在地上。在倒下的過程中,他本能地用手撐住地麵,卻又換來一陣劇痛。
男子心生不甘,眼神怨毒地看著大漢,如果眼神能殺人,他一定把大漢殺上千次萬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