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格外的惆悵,慢慢聚出朵朵烏雲。這個奇怪的現象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匪夷所思,所有人都知道,殺生門是絕對不會下雨的。不過,這個時候竟然出現烏雲,實在是讓人感到給人匪夷所思的同時又是感到一陣氣息詭異。
“公子,那些烏雲是什麼?竟然連我看了都有點發大長老有點吃驚,眼睛盯著烏雲,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青水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手放到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想,那就是他自身所產生的怨恨之力。不過……”說到這青水頓了頓,“不過,怨恨之力通常隻有修煉《狂典》的人才能看到,如今竟然能夠外現,看來大事不妙,我們先退出去吧!”
兩人一閃就消失在原地。
“哈哈,哈哈……”藍令沐仰天發出淒慘的笑聲,聲聲心碎。突然“砰”的一聲,他雙膝跪在地上,然後慢慢把雨軒放在地上。看著雨軒的臉,似乎還有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微笑,藍令沐的眼淚不由得嘩啦啦地落下,眼淚落到雨軒臉上的血跡,慢慢化開即將凝固的鮮血。
藍令沐努力閉上眼睛不使眼淚流出來,雙拳緊握,指甲深陷手中,但他仍不覺得痛,因為心痛勝過一切。此刻,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天空的變化,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體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烏雲好像能自身繁衍,不斷擴大,半球體的法陣漸漸覆蓋四分之一。法陣之外的一群監督人驚訝地看著藍令沐所在的法陣,那裏的烏雲讓人心顫!
“是我……是我的錯,是我殺了雨軒。”藍令沐咬牙切齒,他恨自己,是他殺了雨軒,殺了唯一的朋友。他緩緩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掌,那沾滿雙手的鮮血在他的眼裏仿佛是雨軒的鮮血。
“不,不。”藍令沐突然站起來,看著自己雙手上的鮮血連連後退,他的雙眼中是不是閃耀著血光,並且開始神智錯亂。
“不是我,不是我……”藍令沐一臉驚恐,不斷退後,“咚”的一聲,他感覺撞到了什麼東西,急忙轉身一看,是一棵大樹。可是,眼前的樹瞬間變成眼發血光的自己,“他”用邪惡的口吻對著他說道:“是你,就是你。”
“啊!”藍令沐一拳打向麵前的“自己”,可是他打斷的隻是一棵大樹而已。
“砰!”藍令沐突然跪在斷了半截的大樹麵前,在他身後是雨軒的屍體。他的雙手緊緊的抓住身子的草地,眼中又泛起駭人的血光,接著他一飛衝天,消失在森林之中。而在他原來跪過的地方,隻留下你兩處露出的泥土。
雨軒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麵上,角上還掛著一道淺淺的微笑。沒人知道她在笑什麼,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其實,在就是黑色身影、也就是魔化後的藍令沐打了那貫穿身體的一拳之後,大長老所施加在她身上的那些自瘋的法力也消失了,她也從“瘋”中清醒過來。可是醒來的她仍然記得發瘋時的所做所為,那些對付黑色身影的三招劍法,都不是她的,是大長老的。
早在第一次被大長老召見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是被大長老所選定的棋子。作為棋子,她被安排在藍令沐的身邊,作為棋子,就算她再弱小,也要誓死保護藍令沐,作為棋子,肯定會在主人不要她的時候把她拋棄掉,不過這也讓她很高興了。
最開始遇見藍令沐的時候,她很害怕,她怕自己被藍令沐殺死。然而讓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是,她竟然在藍令沐去三獄的時候告訴他一些三獄的知識。不過這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她和他開始有一絲莫名的關係,那種關係既不陌生,又不熟悉。而在後來的兩獄和三年中,這種關係逐漸趨向熟悉,甚至隱隱超過熟悉,彼此都有一絲的感覺,但就是不把那層關係捅破。她想,這種關係是殺生門所不允許的,也是大長老不允許的,所以現在就是拋棄她這枚棋子的時候。
嗬嗬,死在月的手上,也算是最好的歸宿了。這是雨軒最後一次的思考,沒有怨恨,隻有幸福。
早晨的陽光照在“九死一生”的法陣上,照在毀壞的森林中,照在雨軒的臉上,她的臉上仍然帶著鮮血的微笑。
此時,天上的烏雲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牆通透的藍天,等待太陽的印刷。
四周一片死寂,毫無半點風聲,猶如一片死地。
突然,一個血衣少年從林中跳落到她旁邊,一頭銀色長發猶勝從前,輕輕地隨風滑落,一雙藍色眼瞳卻不見當年清純,滿是滄桑與怨恨。
藍令沐看著腳下的雨軒,眼中好似沒有任何波動,銀色的麵具再次回到他的臉上,遮住了他絕美的容顏,也遮住了他的表情。
藍令沐站在雨軒的屍體麵沉默不語,過了好久,他單膝蹲下,從血色的袖口中伸出白皙的手,輕輕擦拭著這雨軒臉上的血跡。隻見,雨軒臉上的本來就已經凝固的血跡在他的擦拭之下竟然消失不見。他把雨軒臉上的血跡清除之後,又把目光轉向雨軒腹部的大血洞,用手一按,藍色的法力光芒不斷彙入血洞之中。當藍令沐抬起手的時候,雨軒腹部的血洞處變成了白皙的皮膚。除了破損的衣服還帶著暗色的鮮血之外,雨軒就像沒有受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