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知北冥寒何時變得如此大方?他這行為如此……咳,不雅。
他竟還能咽下這口氣?臨走前,居然還扔了瓶丹藥,好聲叮囑他:“這藥活血化瘀,你服下後會好許多,沒事多在屋裏歇息歇息,別終日想著與男人廝混,搞壞了身體。”
他這一番苦口婆心,叫洛初年麵上驚上三驚,舉著那釉青鎏金瓶,朝他呆呆發問:“你怎麼如此關心我?這裏頭裝的,不會是毒藥吧!”
許是洛初年的不知好歹,北冥寒將眼一瞪,硬生生被他氣走。
洛初年站在身後,看著他風姿綽綽的背影,一時不免傷感搖頭:他這一大好青年,可別被他硬生生掰彎了。
洛初年好些後,便閑逛去了三生別苑,初入門時,不由微微晃神。張懷瑾正端坐在梨花木的桌案後,執一本書,細細品讀。
他時而眉眼含笑,如沐春風。時而眉頭攏起,麵帶愁容。
洛初年跟著看得揪心,快步走過去,故意調戲他:“看什麼書呢?這般出神?裏頭可有春宮美人?”
張懷瑾見是她,將手中的書卷一執,擺起臉來冷冷說道:“不知所謂。”
洛初年不怒反笑,將身子擠過去與他一並坐著,輕輕敲了敲腦袋,側著頭與他笑道:“你也知道爺這腦袋裏沒裝什麼東西,不若你教我些著說典識,讓我說話也能同你們讀書人一般文縐縐。”
張懷瑾見她靠過來,一時氣氛曖昧,不由僵硬著身子退了一退,卻被洛初年很快製住,抓著手臂不鬆。
張懷瑾一時動彈不得,僵直著身子,一張臉又紅又青:“世子爺真是說笑,腦袋無用那還不是草包?世人不還讚歎你斷案如神?”
洛初年心說,小樣,雖裝得與我置氣,倒挺關心我的事情。
洛初年將紙扇一挑,抵住他的小巴,張懷瑾一時怔愣,呆呆看她。便見洛初年眉眼輕佻,抿了抿唇與他笑道:“爺腦子裏也全不是無用的東西。就像此刻,爺腦子裏裝得可都是你。”
分明她擺出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可為何他偏偏動了心?張懷瑾心跳如擂鼓,俊臉一片緋紅,豔如三月桃花。
洛初年好笑地將他睨著,不肯錯過他臉上的絲毫表情。
張懷瑾被她瞧得渾身不適,不免眉眼生怨,眸含嬌嗔:“若真如世子爺所說,為何後府會平白無故多出一個護院?若不是饒蘭前腳送走,你悔不當初,又要迎一人進來。”
“你吃醋了?”洛初年側頭問他,眉眼深深。
“自然不是。”張懷瑾一口反駁,將眼神往別處挪了挪,有些不自在道,“我還未出這三生別苑,別便已聽到些風言風語,道我與生你生氣,你要恩澤他人,這等汙穢的流言,不堪入耳,我聽得著實心煩。”
“哦?”洛初年將眸一挑,裝作思考的模樣,“若真因如此,惹你不暢,爺便把那護院趕出府去!”
她說罷要站起身來,張懷瑾心急,虛拉了她一把,怒道:“你這是做什麼?我名聲本就為你所累,此番,你是要人人議論我的是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