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顧四周,隻見陳乾的脖子上還有一道勒痕,而他正扶著一邊的牆喘著粗氣。
我趕緊把手裏的大腿骨扔了,上去檢查他的情況:“你這是怎麼了?”
“去你媽的。”陳乾罵道,“老子差點死在你手裏。”
我也是有點心虛,趕緊從那具白骨上麵爬起來:“我,我做什麼了啊?”我賠著笑臉,生怕自己對陳乾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兒,讓這小子起殺心。
陳乾捂著脖子,瞪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你是抽了哪門子邪瘋,一邊掐著我的脖子還一邊叫著我名字,還罵我,我給了你一腳吧,你還不依不饒,非得拖著這具骨架子,要和人家拜把子,做什麼脫了褲子的好兄弟。”
“嚇死我了。”我順著胸口,說道。
“你都看見什麼了?”陳乾一臉玩味地看著我。
“我?咱們倆從牆裏麵挖出一個洞穴,那個洞穴裏麵有活人!”我說道,“那個活人有古怪,他要殺你,我就掐著那個活人的脖子,叫你幫忙,你就跟死了一樣,根本聽不見我叫你。”
陳乾摸了摸下巴,說道:“我發現你不對勁的時候,也是在那個洞穴裏麵,那時候你整個人是毫無意識的,看見牆就挖,那個洞窟裏麵的牆都被你挖的千瘡百孔的,我怎麼叫你都沒有用。”
陳乾喝了口水,繼續說道:“不過你還真別說,還真就讓你挖出了一條出路。隻不過這條出路裏麵都是人骸骨,也不知道那裏究竟經曆了什麼。然後你就非得抱著一具人骸骨趕路,說那是你的把兄弟。”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我那段時間應該是沒有意識,處於幻覺之中的,但是我仍然覺得陳乾說我和骸骨拜把兄弟這事兒是騙我的。
陳乾看了我一眼:“我說讓你把這骸骨放下,你就瘋了,非要撲過來掐死我,你看看。”陳乾指著脖子上的印子向我控訴,“你看看你給我掐的這條項鏈,這就是證據。”
我自知理虧,也不敢多說什麼:“哎呀,這不是撞了邪了嗎?”
“幸虧老子有本事,救你一命,要不然你被纏死都不知道。”陳乾罵道。
“是是是,陳大法師最有法力,有您老人家護法,一眾妖孽哪敢近身啊。”我賠著笑臉。
陳乾則瞪了我一眼,環顧四周:“這個地方太邪門兒了。”
我也跟著往四周看。
我們所在的位置應該是一條街道,而且道路開闊,看上去應該是一條主街,但是奇怪的是,這條主街上麵竟然灑滿了買路錢。
所謂買路錢,其實就是用黃表紙剪成銅錢的形狀,有人出殯的時候灑在路上,賄賂陰兵小鬼的。按理來說,一家人出殯,哪怕是天王老子也用不著這麼多的買路錢。
當年慈禧那個老娘們出殯的時候,買路錢也不過幾萬張。而反觀眼前,這條主街上幾乎已經要被買路錢鋪滿了,而且經過了兩千多年的時間,這些買路錢竟然一丁點風化的跡象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我顫顫巍巍地問道。
陳乾則搖了搖頭:“以前倒是有過這麼一種說法,要是周圍有小鬼流連不去,不斷地去撿拾買路錢的話,那這些買路錢就不管過多久都不會腐爛。”
我被陳乾說的一身的雞皮疙瘩:“你的意思是,就算是現在,咱們身邊也有很多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