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屁股被硌的生疼,一聽想到剛才陳乾說這下麵都是人骨頭我就一陣犯惡心。忍住不去想我屁股底下坐著的到底是什麼,我扶著井壁站了起來。
“陳乾?”我一邊喊他,一邊掏出手電。
狼眼手電的光線雖然強,但是輻射範圍畢竟有限,所以打出去之後基本上就是一束單光。
這口井下麵的空間還是很大的,能有的二三十米,井水早就幹涸了。
但是我環視了一圈兒,這裏麵卻連個人影兒都沒有,也就是說,陳乾根本就不在這裏。
我急的直跳腳,這貨又扔下我自己跑了?
就在這時候,我的腳突然一下被拉住了。我嚇了一跳,也不管是什麼東西拉的,就蹦著開始踩。
“哎呦臥槽,我特麼和你有仇啊!”陳乾的聲音從我腳底下傳來。
我低頭一看,森森白骨中確實露出一隻手來。
我幾乎就要喜極而泣了:“你大爺的,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陳乾白了我一眼:“你死我都不會死的。”陳乾一挺腰,從地下鑽了出來:“那具屍體呢?”
我指了指井口上麵:“那呢啊。”
陳乾順著我指的方向一看,不禁大罵一聲。
我也被陳乾弄得一頭霧水,趕緊抬頭看上去,上麵要比我們的井口亮得多,所以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就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隻見剛剛我拉上去的那具焦屍正趴在井口看著我們,黑洞洞的眼眶裏雖然已經沒有了眼睛,但光是那個眼眶也足以讓人心寒了。
那似乎還在笑著,露出一拍被熏黃了牙齒。
我嚇得一個機靈,下意識地就把手電筒朝著上麵扔過去。
無奈這種反重力學的反擊方式根本不起什麼作用,反而是那個手電砸下來,把我的腦袋砸出一個大包。
陳乾一把捂住我的嘴,扯著我往井壁的方向退過去。
我根本不敢出聲,連大氣都不敢喘,一點一點跟著陳乾退到井壁邊緣。
陳乾貼著我的耳朵說道:“咱倆腳邊上是一條地道,一會兒我一鬆開你,什麼都別說就往地道裏麵鑽,聽見了沒有?”
我點了點頭。
陳乾深吸了一口氣,一把鬆開了我,我逃命似的直接鑽進那個地道。
地道的建設就粗糙的多,周圍都是濕潤的泥土,還有一些支楞巴翹的人骨,我沒有了手電,隻能摸摸索索地向前進。由於害怕和陳乾走散,我又不敢走得太快,隻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麵蹭。
好在陳乾很快就跟了上來,可能是掛了彩了,身上的衣服濕的很,一進地道就趴在了我的背上,小聲對我說道:“快跑。”
我哪敢耽擱,但是背上還有一個陳乾,在加上路不熟,根本就跑不快。
好在陳乾也不算是一條死魚,自己還能動彈動彈。
“什麼玩意兒啊?”我喘著粗氣問道。
“那具屍體!”陳乾說道。
我也知道現在沒什麼說別的,隻能死命往前跑。
就在我以為我要累死的時候,我的腦袋突然撞到了一麵牆上。
咚的一聲,撞得我眼前直發夢:“到頭了!”我叫道。
陳乾也沒想到這下麵的路還有個頭,我這一撞他直接從我背上摔了下去。
陳乾推了我一把:“我攔著他,你快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