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李暖醫生的職業素養吧,本都還在懷裏哭著睡著的李暖夢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再次確認是敲門聲後,連鞋也都顧不上的跑去開門了。
這天都才剛剛亮,能有誰來找李暖。
“李暖,不要開門,先從門鏡看看是誰!”
“沒事兒,是我工作室的人,肯定是工作室出什麼事兒了,不然不會這個時候過來的。”
至於一邊跑著一邊回頭對我的李暖是怎麼知道敲門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工作室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看著窗戶外麵那才不過剛微微亮的天色,就算用腳丫想想也都會知道肯定又有什麼不好的事兒發生了。
“玲玲,是不是工作室出事兒了?”
“呼呼,李暖姐,李暖姐不好了,不好了,咱們工作室昨天收的那些病人晚上突然像著了魔似的,先是在病床上大吼大叫,後來開始見誰打誰……”
“結果呢,現在怎麼樣了?”李暖好像有預感似的,並沒聽完那玲玲的話,直接打斷她的話問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此時這個穿著淺粉色護士服、頭戴護士帽,左側肩膀上還繡著個暖字的紅十字袖章的20歲左右青春靚麗女孩,就是昨天那個在李暖辦公室招待我,給我送開啡的護士。
“李暖姐,現在、現在昨天收的那些病人除了腿斷了不能跑的,剩下的一百多個病人全部都開著車跑了,看門大爺他們跑的時候聽他們嚷了一句要回家去了。李暖姐,你現在我們可怎麼辦啊?醫藥費都還沒收呢!”
“玲,你是跑過來的嗎?怎麼都不打電話呢,看你腳都破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錢不錢的,先追回那些病人再。”
“我打了啊,可你電話一直占線,所以就跑過來了,這大晚上的路上連個出租車都沒有。可如果不在乎錢的話,那用什麼錢去做……”
“玲玲,你先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馬上就來。
本來我並沒怎麼注意到玲玲的那個錢的事兒,可當玲玲話到一半,沒有錢用什麼去做,就被李暖打斷了話,本能的回頭看我時,我才感覺到玲玲應該說到了李暖不想讓我知道的一些東西。
玲玲這個女孩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從開始到現在一直站在門口都沒有進來,李暖這會兒早就已經跑到樓上去換衣服了。
而我在這個時候卻是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玲玲剛剛電話中到的,李暖的電話是一直通話中的這個事情。
不對吧,整晚我都一直和李暖在一起,李暖除了接過一個讓她哭到現在的陳乾電話後,電話就再也沒響過。不可能一直通話中啊。
突然的,我腦袋裏就蹦出這麼一個念頭來。難道,李暖一直都沒掛斷電話,難道李暖的電話一直都是和陳乾出於通話狀態的?不由得,我就去找李暖的電話。
剛開始我讓玲玲進屋裏來,玲玲不知是太害怕了,還是太著急了什麼的,愣是沒理會我,就隻是在哪兒原地站著,來回踱步走著,兩個本就白嫩的手被她搓的都發紅了。
直到我看到她腿上那連褲的絲襪都磨破了,腳上滿是留血時,這才硬拉著她進了屋,門口鞋櫃裏找了雙李暖的鞋,讓玲玲穿上。
也是直到這時,玲玲才發現自己雙腳都已經磨破了,在哪兒用抽紙邊擦流血的腳,邊穿上了李暖的運動鞋。
而我也是這個時候才有時間去找李暖那可能沒有掛斷的電話。當我在沙發上找到李暖手機時,她的電話正不時報警提醒充電。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在不時報警提示充電的瞬間,在電話顯示屏上看到老弟兩個字,而且都還顯示有一個時34分鍾的通話時間。
電話果然沒有掛斷。我慌忙拿起電話去聽陳乾的電話裏有什麼聲音,不知是因為電話電量太低,還是陳乾那邊的電話新信號不好的原因,電話裏聲音很亂。
多數都是雜音,像是風在吹,又好像是在山洞裏的的腳步回音。隱約間,都還能聽到似有似無的不知孩還是女人的哭聲。
“中中中,俺馬上過去弄死他個龜孫兒……”
聽得電話這麼一個聲音後,李暖的手機屏突然一黑,就關機了。這破電話什麼時候沒電不好,淨在這關鍵時候沒電。
我舉起手機就想要往地上摔,可回頭一想這手機可是最新款的蘋果,就這麼一個手機比我整個身家都要值錢,想想還是算了就轉身找了個地方,把手機仍在了沙發上。
可能是那玲玲感覺我這舉動有些好笑吧,這會兒正偷偷看著我露出了第一個和開心有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