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七)(1 / 2)

小幽是個骨骼清瘦的女子,再加上是頭生,本來生孩子的過程就是痛苦而艱難的,可那被婉秋收買的穩婆偏偏不把肚子裏的孩子往下推,而是往上推,這就更加劇的小幽的痛苦,她呼天喊地幾度昏厥卻不知是穩婆在作怪——即使這樣,孩子還是露出了小小的頭,那個穩婆一看便急眼了,她先是找理由支走了兩個丫頭,然後她硬是殘忍地把孩子塞回產道,然後不知她用了什麼東西,竟然把產道死死堵住!如此一來,小幽便有些明白了,她哀求穩婆放過她們母子,哪怕是讓孩子順利出生而不顧及她的性命——那穩婆本也動了惻隱之心,但是她想起了婉秋的銀子和囑托,還是狠狠心置小幽的哀求於不顧,繼續封住產道不讓孩子出生!這樣一折騰,小幽便開始大出血,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了——那紫紅色的彌漫著腥氣的血水泅透了小幽身下的床,並流到了地上,以致整個屋子都被這汩汩流動的血鍍上了一層紅光,顯得格外的迷蒙和詭異。最終,孩子被活活憋死在母親的腹中,而小幽也在極度痛苦中停止了呼吸。

當穩婆抹著假意難過的眼淚把小幽難產,大人孩子俱亡的消息告訴金家人時,金家人莫不悲痛惋惜。除了金耀祖的哭天搶地、痛不欲生外,婉秋也假意地嚎啕大哭,捶胸頓足,以示姐妹情深。

除卻心頭大患,婉秋心中的快意壓過了負罪感,她執意要去親自看看小幽——那個折磨了她一年多,害的她差點上吊自殺的女人的屍體。

於是,婉秋打開了小幽的屋門,她的三寸金蓮踩著地上粘稠的血,一步步走向小幽的床前,而那地上的血似乎要把婉秋拖陷住似的,竟讓她的每一步都走得那麼艱難,就像是有一雙嬰兒的小手在用力地拽著她的腳踝……婉秋強迫自己克服內心的不安和恐懼,最終,她來到了小幽的床前——

小幽長發淩亂,安靜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那神態就像睡著了一樣,因為胎死腹中,她的肚子還是那麼大,而她的臉色則因失血過多而慘白如紙。

“看你還跟我鬥吧!”婉秋在心中冷冷說道。

“嗬嗬——”一聲輕微的女子笑聲在婉秋耳邊響起。

“誰笑了?!”婉秋轉過頭問身後跟著的兩個丫頭。

“回大少奶奶,我們誰也沒笑啊!”兩名丫頭無辜地答道。

婉秋有些毛骨悚然了,她望了望床上直挺挺的小幽,忽然發現小幽的嘴角向上微微彎起,就像剛剛笑過的樣子——難道,是小幽,在嘲笑婉秋用這種無比卑劣的手段來結束情敵的生命?

婉秋站立不住了,她趕緊叫兩個丫頭來攙扶她,想逃出小幽的房間。

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小幽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直直地從床上坐起,挺著大肚子艱難地下了床,挪到婉秋的麵前,獰笑著,一字一頓地對她說道:“婉秋,你先不要得意!請你記住,以後你的兒孫每一輩都要在父母之前橫死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來償還我孩子的性命!”說完,小幽咧嘴一笑,幹嘔起來,隨即,有大量紫紅色的血從她的口中湧出,而那腥臭的血水中還夾雜著胎兒殘缺的肢體,一隻小手,半條大腿,一截胳膊……

“不要過來——”婉秋驚恐地大叫一聲,暈倒過去。

事後,令人奇怪的是,婉秋身後的兩個丫頭竟然說什麼也沒看見,不知道大少奶奶緣何大叫一聲,暈倒過去……

“太奶奶好殘忍!”金妍兒忍不住說道。

李英琪點點頭,哀歎道:“是的,她的殘忍也給金家帶來了小幽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