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清醒後的金妍兒快速地收拾好了自己所有家當,拖著兩隻大行李箱,來到了宿舍管理員處。
“你要是不馬上給我調換房間,我就立即到校長那去告你,說你宿舍管理不善,屢發事端,致使學生退學回家!”金妍兒一見到那個宿舍管理處的中年女人,便開門見山地下了最後的通牒。
“你以為這裏是你家呀,今天想這樣明天想那樣,誰都得聽你的?”那個女人說話也很不好聽。
金妍兒哪受過這樣的擠兌,況且昨天被驚嚇過度,哪能心平氣和地同麵前這個女人理論,所以,她不禁反唇相譏,言語激烈。
而那女人也開始撒潑,出言不遜,謾罵不止。
一時間,二人吵得不可開交,吸引了很多人來圍觀。
這時,一個身形瘦高、五十多歲的男人擠進了人群,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氣質斯文,看起來像一個大學裏的教授。他拍了拍金妍兒的肩頭,低聲勸慰道:“姑娘,不要跟她吵了,吵架是不會解決任何問題的!”
這個人的話仿佛有什麼魔力,金妍兒聽了後,滿腔的怒火和不愉快竟然倏地煙消雲散了,她甚至有些後悔,在光天化日下跟一個宿舍管理員糾纏個沒完。
“帶上行李,跟我來吧!”那個人扔下這樣一句話,轉身就走。
不知為什麼,金妍兒竟然特別相信那個人的話,她二話不說,帶上自己的兩隻行李箱緊緊地跟在那個人的後麵。
走出學生宿舍區,轉了兩個彎,那個人把金妍兒帶到了一處看上去年代久遠的居民樓前。
“我來幫你拿吧!”那個教授模樣的人轉過身,接過金妍兒手中的一隻行李箱,走進了靠邊的一個單元。
金妍兒拖著另一隻行李箱,緊隨其後。
樓道擁擠破舊,塞滿了各種舊家什,光線也很暗,好在有聲控燈隨著他們的腳步聲一亮一滅。
一直到了六樓,那個人才停下,拿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打開了西戶那道老式的防盜門。
“進來看看吧,如果滿意的話,暫時可以住在這裏!”那個人拖著金妍兒的行李箱兀自進了客廳,坐下。
金妍兒進了屋子,放下手中的行李箱,開始四處打量——房子應該很舊了,是一室一廳,但屋內卻收拾得整潔幹淨,擺設雖是老式卻也簡單雅致。
“你一直沒問我是什麼人,你很相信我嗎?”那人扶了扶鏡框,低聲說道。
“首先從外表上來說,你很斯文儒雅,應該是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很可能,你是一名大學教授,所以我放心;其次,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好像我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相信你,沒有錯!”金妍兒如實說道。
“你的眼力不錯,我叫孫曆程,以前的確是這所大學裏的教授,後來因為身體有病而提前辦了病退——其實我們是有緣人,之所以說有緣是因為我們的命運都與一個死去的女人發生了交集。”那個叫孫曆程人繼續說道。
“我住的那間宿舍鬧鬼,你都知道了?”金妍兒驚詫道。
“是的”,孫曆程點點頭,神情不禁又喜又悲,“這麼多年,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幫她實現願望的女孩兒……”
原來,這裏麵有一個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
二十年前,也就是1987年,對越自衛反擊戰已接近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