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如火如茶的召開,劉均方念完三年詳細計劃,村裏不少人表示不支持,但更多的隻是好奇,守了一輩子舊,想要改變,難。
角落裏,那個曾見過吳寡婦和劉均方在玉米地裏耕種的女老師,聽了劉均方的三年計劃,眼睛流露出讚賞。朱碧也來參加,但今天他隻是一個村民的身份。沒了以往的神奇勁兒。
全村的人都在質疑劉均方的計劃,劉風甲也不例外,雖是父子,但他也隻是個莊稼漢。
二爺咳嗽兩聲後上台。示意劉均方站在一邊,劉均方雖是村書記,可對二爺那是比親爹還尊重。
“鄉親們,我說兩句”二爺講話字字清晰灌耳,軍人氣質展露無疑,帶著一種命令的語氣,卻又感覺親和。
“大家種了幾百年的地,玉米洋芋也沒讓大家都住上水泥小樓,今天聽了均方這個計劃書,我覺得很好,大家可以試試”
二爺說完下台徑直離開。
“均方,既然二爺都說了,我們就信你一次”
“對對,信他一次”
二爺上台隻說了兩句話,卻比劉均方浪費一堆口水有起作用。村裏人大多數都同意改種果樹,還是有幾個反對的聲音,但那不影響大局。
要離開的時候劉均方特意叫來鄉村老師。
“周老師你好”劉均方伸出手,對方卻不給麵子。
周芳來五全村三年多,早就聽說村裏有個流氓,還是村裏唯一的大學生,剛到聽人說大學生一臉的崇拜,她很不理解,當她漸漸知道幾百年村裏才出一個京大畢業。可比考了狀元郎要喜慶。
周芳個子適中,不胖不瘦,經常穿的一身綠色運動裝,春去秋年,都是一個顏色,她喜歡萬物複蘇的季節,但她卻沒有讓鮮花點綴衣服,這幾年把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曬的發黃,看上去感覺人很精神健康。
“劉書記你好”嘴上雖叫的劉書記,但她卻沒有正眼看過劉均方,一個村官對於大城市裏麵見過世麵的女人,還不如一瓶香奈兒有吸引力。
“感謝你這幾年對我們村裏教育的支持。你看看學校還需要什麼書籍或者其他方麵的東西,到時候寫個單子給我,你有什麼難處也可以像村委提”
“劉叔,你給我們老師安排一個不漏雨的房間”說話這小孩是劉均方隔壁鄰居,正在村小念書。
“好好,一定安排好”劉均方又抬起頭審視了一遍學校教學樓,其實就是民居簡單改造過,分了兩個教室。“建國,做個預算出來,這樓也是該修修了”
劉均方轉身走了,吳建國對著老師笑了笑跟上劉均方。周芳看著劉均方的背影,臉上厭惡表情毫不掩飾。
劉均方不是因為周芳的緣故才準備修繕教學樓,隻是周芳以為他是在討好她。她沒有想過,送上門的劉均方都不要,又怎麼會去討好一個。
四天後吳建國買的果樹苗到了,劉均方忙著叫村裏人種樹,沒有顧及到學校的情況。周芳反而幫了他不少忙,她以前學農牧業,對果樹種植也懂一些,至少比那些自吹自擂的技術員要強很多,關鍵是不花錢。
果樹種了三百多畝,幾千棵樹苗下去,三年後定能掛果,但是種植麵積太少,不可能實現產業化。需要加大種植,但是國家對基本農田的保護很嚴格,不可能把所有的土地都拿來種果樹。
劉均方和吳建國商量後決定開墾荒山,同時種上果樹,和國家退耕還林的文件不矛盾。三個月的全村大勞動,還從外麵請了好些人進村幫忙開墾,又開墾出五百多畝荒山,蘋果橙子各種了一半。
時間一晃大半年過去,陳思奇叫劉均方加快修公路的申請,意思就是她已經給上麵打好招呼,隻等劉均方一句話,這半年來,陳思奇隔幾天就給劉均方打電話,有時講幾個小時,有時三兩分鍾。
值得一說的是周芳居然破天荒的同意搬到村委去居住,學校大整修時,學生都被安排到村委上課,周芳原來住的房間自然也不能住人,在吳建國的建議下半推半就了住進了村委會,吳建國不知有意還是無心之舉,周芳的房間就在劉均方辦公室斜對麵,每天都得見上好幾次,周芳常見劉均方加班到深夜處置村裏大小事物,累了就一個人躺在辦公室沙發小睡。
這半年,吳建國經常在外麵跑動,村裏的新型農村合作社辦了起來,由起初的三十多個會員到今天四百多人,這其中沉澱了劉均方和吳建國辛苦的汗水。
合作社正式成立那天,吳建國沒吃黃瓜,劉均方破天荒的穿上了西裝。都流下了淚水,他們這半年,這一生,第一次成功,而還要走的更遠,還需要更多的小成功來沉澱以後更高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