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來這裏,一般都是吳峰請我,他是生意人,有錢,你隨便吃”陳政和這句話口不對耳,先前老板娘黃雙還說隻有幾天沒見到他。他卻說很少來,而且看今天這架勢吳峰隻是一個可有但不可無的陪襯。要是結帳明麵上肯定的吳峰去,陳政和一個鄉委書記一年的工資也不見得夠。
“吳哥,謝謝你的招待,我敬你一杯”
吳峰端起杯子欲和劉均方碰杯,劉均方卻直接喝完,假裝沒看到吳峰的舉動。喝完還笑著把杯子倒過來,意思喝幹淨了。
其實劉均方也是察覺到吳峰酒量不行故意而為之。一旁的陳政和有些看不下去,端上杯子,“小劉,上班叫我書記,平時就叫我陳哥,我們別這麼見外,來,陪陳哥喝一杯”
“陳書記,你始終是我領導,輩分不能亂,作為你的下屬,我敬你一杯”
陳政和表情略帶不悅“小劉,我認你做弟弟還不行了?”
“不是這個意思,書記,能做為你的兄弟,我當然高興”
“那不就行了,來,我們兄弟喝一杯”陳政和這老狐狸,還沒等劉均方把話說完。
兩次下馬威,現在又開始稱兄道弟,扇一耳光賞顆糖這事兒對一般人可能還起作用,但陳政和選錯了對象。劉均方在人際交往的書上學到的知識不一定比陳政和這些年積累的少。今天算是狐狸對上了狐狸。
“我先幹為敬”劉均方幹脆不說,直接喝了,又是二兩茅台下肚。陳政和也喝了。
吳建國見劉均方已經不能在喝,給劉均方使了個眼色。然後端起杯子又和陳政和喝,陳政和欣然接受。
一杯接一杯,兩個小時左右桌上擺了四個茅台瓶子,吳峰準備叫第五瓶,吳建國拉住吳峰說“吳哥,這酒貴不貴,要是貴咱就不喝了”
對於吳建國這種坑蒙拐騙的人,什麼酒沒喝過?他當然是知道這酒的價錢,市麵上一千多,到這裏起碼得三千一瓶,誰叫人家裝修豪華,喝的不是酒,那叫麵子。
“兄弟,看不起我是不是?你給我可勁兒喝,大哥做東,別心疼,不差錢”說著吳峰又叫人拿了瓶茅台。
吳建國倒無所謂,就是在來十瓶也不一定能喝醉他。他故意這麼說就是用激將法,故意宰吳峰和陳政和一頓。
酒過三四五六旬,每人點上一支煙開始吹牛,吳建國講點風水算命把吳峰陳政和虎的一楞一楞的。
一頓飯吃了近四萬塊,也當真是奢侈消費,難怪這裏沒什麼生意卻能生存,來一桌那就是大戶啊。幾人醉熏熏的往外麵走,其實誰都沒醉,都在裝。因為大多數的酒都被吳建國解決掉。
“兄弟,以後村裏有事兒,隻要我能做主,盡管找我”陳政和裝醉說酒話。
“麻煩領導的地方肯定多”
“都說別叫領導”
“劉均方!”
後麵有人叫劉均方,倒是吳建國先轉過頭去,後才是劉均方轉過去。
“王寒”
劉均方一臉的驚訝,王寒是劉均方的大學同學,就是那個走後留了一封信讓劉均方去讀研的人。
“你怎麼在這裏?”劉均方先問到。王寒是廣東人,卻出現在祖國腹地,而且又在一個縣城。
“我在縣委組織部廝混,今天和幾個同事過來坐坐”
劉均方看了看他身後的幾人,絕對不是體製內的人,看上去倒像商業成功人士。既然王寒有意隱瞞,劉均方沒有故意拆穿。
陳政和一聽是縣委組織部的人,眼睛都綠了,組織部是什麼衙門,那可是在人事任命上有決定權的,心裏盤算怎麼上去搭訕。現在陳政和就好象看見了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孩子,隻差人介紹。
劉均方還是老穿著,還是大三時買的衣服,而王寒現在西裝領帶,一看在體製內就混的不錯。
“這位是?你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下”王寒笑著問劉均方。
“這位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吳建國”劉均方答。
“你好,王寒,均方大學四年的鐵哥們”
“你好,你好”
二人輕輕握過手。
混體製的眼力必須過人,就如王寒,見吳建國和劉均方靠的最近,而陳政和、吳峰兩人走在一起。明麵看是一起的,實則是兩撥人。所以王寒先問吳建國,而不是他人。
“這位是我們鄉陳書記”
“鄉委書記,了不起啊,封疆大吏,陳書記你好,我是均方大學的兄弟王寒”
“我和均方也是兄弟,大家都是兄弟嘛,我叫陳政和”
聽到陳政和三個字,王寒後麵有一個人細看了他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