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樓?樓主?”夏枯詫異,又道:“可那金玉樓樓主神出鬼沒,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從來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你是怎麼碰到的?”
當然,夏枯最好奇的還是,有傳言說金玉樓樓主心狠手辣,殘忍暴虐,殺人不眨眼,陳幽是如何從他手中活下來的。
陳幽卻不欲多說,輕描淡寫地轉開了話題:“可惜了那一瓶焚血,白白浪費了。”
說到這個,夏枯覺得肉痛,心肝脾胃都在痛,要知道,當初他為了得到這麼一丁點焚血,可是付出了天大的代價,沒成想,竟然會是這麼個結果。
“難道就這麼算了?”夏枯眼珠子都要紅了,恨聲道。
陳幽掀了掀眼皮,冷冷地道:“若你有自信能跟救走蘇正清的人拚個旗鼓相當不相上下你死我活,那你就去吧,我不攔著。”
夏枯雖然無法無天,卻也知道輕重,方才陳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救走蘇正清的,是個至少與金玉樓樓主實力相當的高手,他又不是嫌命長,自然不會湊上去找死。
想破了兩人的腦袋瓜子,也絕逼想不到,他們所猜測的,跟事實真相完全是八杆子打不著。
唐安居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
陳幽三人趕到的時候,唐安居已經背著蘇正清走出很遠了,對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而陳幽三人之所以完全看不出曾經有人到過那個地方,這與唐安居也脫不了幹係。
出於長久以來從未出錯的直覺,和深入到骨子裏的謹慎,從一開始,唐安居便刻意地控製自己,不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跡,即便在死人堆裏翻找了那麼久,她依舊很有耐心地將自己的痕跡一一抹去。
如今,不知不覺中那些安排果然派上了用場,直接免去了可能存在的麻煩,還被誤認為是絕世高手。
若唐安居得知今日之事,定然會感覺十分欣慰,不勝榮幸。
“走吧。”見夏枯終於死心,陳幽淡淡道。
“這個怎麼辦?”夏枯指了指依舊懸浮在半空中的羅盤狀物,問道。
“這個,不知道能否持久,若能,倒是可以留待下一次……”陳幽思忖著道。
話音未落,那白色圓盤上的紅色指針忽然間紊亂起來,漸有渙散的跡象,不一會兒,便連同白色一道煙消雲散,仿佛從未出現在這世間一般。
夏枯陳幽麵麵相覷,齊齊歎了一口氣。
“我們回去。”陳幽咬牙道。
說罷,兩人身形一閃,齊齊消失在原地。
微風輕拂而過,裹挾著久久不散的血腥氣,在血河之上流連徘徊,發出低聲的嗚咽,仿佛數不清的冤魂陰魂不散地在淒厲地哀嚎。
唐安居此時也不好過。
背著蘇正清馬不停蹄地走了兩裏路,她又不是鐵打的人,又是在烈日炎炎之下,早已滿頭大汗,苦不堪言,於是就想找個陰涼地歇一歇。
唐安居四下裏一望,頓時知道了自己走到了哪裏,依稀記得約莫百步之外就有一棵枝繁葉茂的百年老樹,想來是便於遮蔭的,這樣一想,有了希望就有了動力,唐安居頓時覺得精神百倍,快馬加鞭地往那樹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