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安完全是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似乎絲毫沒看見唐安居那淡漠的臉色,很是漫不經心地往床邊那麼一坐。
他的動作極其優雅,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矜貴之氣,仿佛他要做的並不是醫治一個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重傷員,而是在悠閑自在地品茗。
唐安居在旁邊看得心底冒火,恨不能以身代之。
唐渝川這個時候轉過彎來了,麵上滿是震驚之色,滿臉的不可置信,“王爺他……”
見宋居安開始全神貫注地診斷蕭蘭舟的情況,唐安居稍稍放下心來,抽空瞟了自家老爹一眼,知道他驚訝的是什麼,很淡定地點點頭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林太醫此時也反應過來了,一雙老眼昏花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半晌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原來王爺也懂醫術……”
唐安居舉頭望房梁,心中很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這不明擺著嘛,要是他不會醫術,她還請他來幹嘛?
要是他醫術不如林太醫,她照樣連想都不會想到他!
唐渝川眼神深邃,若有所思,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猶豫了一下,唐安居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移動到了宋居安身邊。
為什麼要用挪的呢?
因為唐安居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是不能出一點差錯的,否則,任何的小失誤都可能導致蝴蝶效應,以至於直接影響到宋居安施救,一旦影響到他施救,很有可能動輒就是一條人命什麼的!
挪到宋居安身後,確認自己不會擋著他的光線,也不會妨礙他的動作,唐安居動作依舊小心翼翼,伸長脖子試圖看清楚他在做什麼。
“王妃如此好奇本王的本事,可是想拜師學藝?”宋居安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聽到這話,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居然不是唐安居,而是她爹,唐渝川沒有說什麼,但他的表情是這樣的:→_→
你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
相比之下,唐安居就淡定很多了,所謂習慣成自然,莫不如此,這一天裏,她聽過的“王妃”、“本王”絕對是她生平之最!
既然對方不願改,也改不了,那她不習慣也得習慣啊!
“不,一件事,一個人精通就很好了,沒必要兩個人都如此,太浪費資源了。”唐安居嘴角抽了抽,麵無表情地回道。
此時的她,還沒有意識到,在宋居安堅持不懈以身作則的感染之下,她已經下意識地開始接受兩人是未婚夫妻的設定了。
無疑,在對心上人進行思想滲透和同化的工作上,宋居安是做得十分到位的。
唐渝川此時的神色已經不能單單隻用詭異來形容了,他神情十分古怪地盯著自家女兒,仿佛要憑借目光在她身上鑿個洞出來似的。
然而唐安居此時儼然已經開啟了自動屏蔽外界一切幹擾的模式,對自家老爹異常“熱切”的目光置若罔聞,全身心都投注在宋居安身上……
確切地說,是投注在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銀針上麵。
對於銀針這種東西,唐安居是不陌生的,畢竟,她隨身攜帶的暗器中就有金針呢,金針和銀針,有差別的不僅僅是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