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飛雙閃爍的漆黑黑的雙目,大夫人還真是有種踩在棉花地裏使不上勁的感覺。心中想到,這會舒坦,等會就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大夫人理了理胸前的衣衫,眾人的視線在她白皙飽滿的胸前停留。嘖嘖兩聲,眼神落在八仙桌上的殘羹剩飯上。
白玉瓷潔白無瑕再盛上入口即化的豆腐羹,熱乎乎的湯汁香氣四溢,上麵零星的幾朵雞蛋花,色澤嬌豔,讓人不禁垂涎三尺。
蘭花指一伸指著豆腐羹:“喏,這個豆腐羹聽說是你特意為你爹獻上的,難道你不知這幾日你爹不能沾葷腥嗎?老爺,你也別生氣了,興許飛雙是剛來,不懂規矩。”
特意二字故意咬得很重,丞相的雙眉抽動了一下。
大夫人話裏的意思是飛雙來自鄉野,一味的奉承,其他規矩皆是不懂。說白了,就是一個鄉間的野丫頭罷了。
飛雙聽進心裏,臉上卻一直掛著靦腆的笑意,仰起頭甜甜地一笑,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恕飛雙不懂大娘的意思,這豆腐羹美味可口,飛雙嚐過一回,當真世上難尋,特此進獻給爹,希望爹喜歡。”
態度誠懇,再配上一雙清澈閃爍的雙眼,當真是讓人恨不起來,也厭不起來。可大夫人卻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她偽善的麵具拆下再踩個稀巴爛。
“飛雙,你是真不懂我的意思,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豆腐羹裏麵的肉腥是你爹現在最為忌諱的,竟然在這個時候端上來,豈不是讓你爹犯了晦氣。作為女兒,不為你爹祈福,還縱容這樣的事情發生。真是讓為娘的痛心。”
眼角竟還滲出了兩滴清淚,這一席話說的滴水不露,將飛雙的罪狀道的一清二楚,卻又像是母女情深似海,竟然抿去淚痕接著說:“飛雙到底是初來乍到,老爺要是懲罰就懲罰我這個做大娘的吧,是我不懂得管教。”
這出自導自演的戲,若是無他人,飛雙真想拍手叫好。不過是一件小事,從她珠圓玉潤的嘴裏說出便是大逆不道,為老爺折壽了。
若不是飛雙早有吩咐,浣禮絕對不會將她供出來,反而死扛著,不過這樣的話,就沒有接下來什麼事了。這府上也不過是又添了一個無辜的亡魂。
“大夫人的意思,飛雙明白了。隻是這豆腐羹皆是用白如雪的豆腐製作,怎會有肉腥之說?”惺惺作態的神色更是大夫人眼中的一根刺。
好容易抓到一回把柄,大夫人怎會讓飛雙如願全身而退,似乎有些惱怒,騰地站起身,帶著一抹羞怒的紅霞。
“飛雙,莫不是大娘說你,做了錯事就要接受改正,念在你初犯,你爹和我絕對不會怪你。看來連大娘的話,你都不信,難道是大娘恣意汙蔑你不成?這豆腐羹你爹也喝了,總不能連你爹也是無中生有?”
不會怪罪?想來可笑,這話恐怕大夫人說出來,自己都不會信吧?不禁要罰,而且要重重的罰才能了卻心結。
把丞相也給拉下水,恐怕丞相此時也不能坐視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