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愚人節,故事開始地方是我初中就讀的江南市師範附屬中學。
我們初二七班的班主任名叫張子謙,是一名剛從大學畢業出來五年的年輕教師,他除了擔任我們班主任外還負責我們班和隔壁八班的數學教學工作。
最後一節課原本就是老班的數學課,可是他突然通知班長臨時將這節課給改成了班會。
對於這個莫名奇妙的改動作為學生的我們來說,雖然談不上歡天喜地,也絕對能夠算得上是樂開懷了。能夠逃一節無聊的數學習題課,當然是好事一件,而我也偷偷地拿出了作業本,準備在老班扯廢話的時候爭取將今晚的家課給全部完成,如此一來,今晚可就能夠纏著爸爸帶我出去打羽毛球了。
這一次班會課因為是臨時通知,所以不是由班長謝強組織,而是由張老師親自主持。老班先就班裏的一些不良習氣說起,批評一些關於班級中最近出現的一些遲到早退或者是逃課的同學,又強調了幾次上課的秩序,接著又通知說這學期的班級籃球賽可能會取消,原因是年級上有許多班級的班主任認為這種活動除了耽誤學生的學習外沒有什麼好處,可是張老師卻表態說他挺支持這次比賽的,讓大家好好準備……總之這次的班會和我預料的一樣,就是扯廢話,還好本大小姐有先知先覺的本領,一轉眼,半小時快過去了,我在自己精心搭造的兩落課本戰壕的掩護下已經奮筆疾書地將今天的作業給基本搞定了。
還有英語的一篇課文背誦和語文的古詩詞背誦,其他都完成了,我心裏盤算著作業,接著慢慢地將桌上的作業一本本地偷偷放回書包。
為什麼要偷偷的呢?當然要小心呢,如果要是讓老班知道作為學習委員的我在開班會課的時候不認真領會他的會議精神而在趕作業的話,那本小姐苦心經營了多年的優秀形象不被玷汙了嘛。
將所有的課本都收整完畢後,我不由地輕鬆歎了口氣,看了看時間離放學還不到10分鍾了,這繁忙又有些無聊的一天就要結束羅,隻能希望晚上能夠有些不一樣的驚喜吧!
可是就在我開始暢想晚上怎麼讓老爸帶我去打羽毛球,然後賴著他讓他帶我去吃冷飲燒烤的時候,張老師話語中的最後一件事情卻讓全班同學那疲憊的臉上湧現出了笑意。
張老師見全班都在小聲地嘀咕,便故意咳嗽了一聲說:“關於福小萌同學的座位問題,我再重複一遍我的立場,在我的眼中,我們的班集體就像一家人,而每一位同學都應當得到大家的尊重……無論……”
“哇靠,難道連趙彪都耐不住那個怪咖?”
“又要換座位!我才不會再和這個怪胎坐呢!想都別想!”
“誰願意和這種人做同桌呀,光想想就覺得惡心的要死。”
“是啊,他就是一具僵屍,和這隻鼻涕蟲坐同桌那和一個人做有什麼區別!無聊死了!”
張老師語那重心長的教導之語已經沒法說下去了。這也不能怪老班,畢竟隻要提到福小萌同桌的事情,班上的同學便會群起激憤。此刻,大家無不焦躁不安人人自危,班裏的噪音節奏開始由小聲的嘀咕變成了嘰嘰喳喳的討論,我看著老班那副無奈的苦瓜臉心裏忍不住突然湧起了一絲同情。從這位總是佩戴著黑框眼鏡一臉秀才像的老師那整張憎紅的臉上不難看出,他心裏已經相當不爽了。好在,一向以溫文儒雅著稱的老班還是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他隻是用手指頂了頂自己眼鏡然後大聲說:“安靜!安靜!大家安靜,你們不想放學了嗎?”
我環顧了四周的同學,麵對張老師這最後一件事情——福小萌的同桌趙彪提出申請挑換座位一事,大家看來是人人自危,都拉下了臉皮。
誰和福小萌坐同桌?這的確是個問題。或者說,這個問題從我們這個班組建開始就一直存在。而關於福小萌這個人,我的確不是很了解,甚至於我開始認真地回想了半天也沒有辦法想起和他說過的任何一句話。
天啊,在這瞬間我突然發現一件離奇的事情,的確是這樣!作為同班同學的我竟然沒有和福小萌說過一句話!想到這裏,我不由地拍了一下桌子,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而我的這個舉動明顯惹來了同桌李胖子的不解。
“季節?怎麼了?難道阿呆那個白癡什麼時候招惹你了,要是的話,放學了我好好教訓他一台給你出氣!”
我裝作沒聽見這句話,也不想理會李胖子這無聊的猜測,我知道他的德行。這胖子已經暗戀我快一年了,作為同桌來說若不是他經常幫我,比如剛才幫我遮掩戰壕或者我在做作業的時候幫我把風之類的,我甚至懶得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