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安市,平崇區,餘寧豪宅。
大清早,曲誌阜跟他妹妹坐了一個時辰小車回到這個自小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曲誌阜輕裝上陣,兜中隻裝了皮夾子手機鎖匙,他瞥了一眼眼前熟諳而陌生的建築,長長吸口氣同曲櫻走進去了。
曲櫻還保留著家中的鎖匙,把門打開了,大大的房中沒有一個人。
“我先上來拿啦?你等等我。”曲櫻指著上邊的房子。
“呃。”
曲誌阜孤身佇在大廳裏,兩手插在兜中,不落痕跡地端詳起四周的一切。
大致陳設還是象以前這樣,沒有變,不外是階梯口的發大財樹消失了,桌子上麵置放了新鮮的花朵,那樣微小的人為幹涉。
隨著鎖匙打開門的響聲,曲誌阜全身僵了僵,緊握拳頭又遲緩放開。
“小阜,你咋回來啦?”溫溫婉婉的女音從後麵響起來。
曲誌阜轉頭,門邊兒佇著的是一位典雅穩重的女士,麵龐的妝扮清香自然,時光磨平了她往常的美色,卻是為她增加一分文靜平靜的風采,麵龐帶著合適的微笑,叫人瞧了暗生好印象。
她攬著身邊男人的長臂,人模狗樣,頭發認認真真地梳上來,透出一臉龐,清秀的麵目染上幾分精英的風采。
回來的人是他的後母,杜容儀,跟她帶入門的私生兒,杜汀。
杜容儀放開杜汀的長臂,掛著微笑來到曲誌阜眼前道:“小阜你坐呀,我去倒一杯水。”
“不必了,待會就走。”曲誌阜冷冽回絕道。
“哥哥,我拿穩了。”曲櫻邁動著小小步從階梯上下來,等她猛一次神發覺大廳還有兩人的時候步調轉眼停駐,喊了聲,“杜姨娘。”
杜容儀笑意盈盈的頷首,明了說道:“原來你們兄妹兩一塊兒回來。”
“拿光走吧。”曲誌阜言道。
“噢。”曲櫻挺起嘴巴,乖順道。
“夜間留下來一塊兒吃飯吧。”杜容儀張口款留。
曲誌阜瞅向曲櫻,意思明了:你惹出的事兒,你來處理。
“額,不必了,我夜間還有晚修呐。”曲櫻硬撐著回絕。
把一個從不上課的人逼迫到用學習當籍口,也算是非常難得。
再次被回絕的杜容儀沒有在講什麼,麵龐還是帶著淺淺的微笑。
當曲誌阜來到門邊兒的時候,杜汀擋在他的麵前,問:“談談?”
曲誌阜看了看他,沒有答理,而是張口說道:“沒有這個必要。”
兩個人錯身而過,杜汀終究還是禁不住,道:“不要擺上一副所有的人都欠你的神情,我不拖欠你。”
聽了這番話,曲誌阜腳底下步調一頓,發出微笑,是呀,沒有人欠他,他們所虧累的那人,並非他。
杜汀的年歲比他都要大,可以獲悉,在他娘生他以前,杜容儀就跟他爹鉤搭了,兩個人偷天換日,一直到他娘死之後才將杜容儀接入門。
這麼個自小受寵到大的富家千金卻是在他爹這兒承受委屈了。
杜容儀母子兩人剛入門的時候,反應最大的曲直阜。
砸東西,忿怒著叫那母子二人爬出他家中,將所有的人的生活搞得不能安生,在無法得到任何應答後爽性迷失自己起來了,整天不學習,緊隨著外邊的人混。
兄妹兩個人途中很久沒有講過話。
進車之後,曲誌阜合上眼倚在躺椅上。
“哥哥,你還是難以放下麼?”曲櫻的聲音隨著動車行進的響聲,顯得輕輕的。
曲誌阜張開眼睛,發覺曲櫻這時候正瞅著他,他沒有答複,而是問:“你呐?”
“我?我沒事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