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在70幾平方的家裏溜達了一圈以後,開始拆出大包小袋,並把東西歸置到位,除了那張新鋪的床上放滿了各式春夏秋冬的衣服,沙發上也都堆滿了山裏的幹貨。還有諸如茶杯牙杯等,婆婆摸到合適的空間就進去。
我隻能無措地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手。為了顯得不那麼局促,我跟著陳中澤下了三趟樓,拿一些力所能及的東西。
一個小時後,東西終於搬清爽。我們的小家也已經變成了農產品倉庫。我和陳中澤站在在餐桌邊,看著婆婆利落地拆開紅布包,格子旅行袋,黑背包……
有幾次,他想中途去幫個忙,也被他媽媽攔了回來:“別別別,我自己知道什麼東西在什麼地方。我自己來。”
我看著婆婆滿床的各式季節的衣服心裏想:原來女人都是一樣的呐!
“小妍啊,旁邊有商店吧?明天得去買兩箱子。”婆婆邊理邊說。
“買兩隻壓縮袋吧,冬裝和棉被可以壓縮後變小,隻占原來的一半地就可以了。“我說。
婆婆大概第一次聽到有壓縮袋的概念,眯著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問:“變小能變回來不?”
“能的,曬一下就行。”我說。
婆婆放心地“哦”了一聲,說:“再買兩隻大號整理箱吧,有些東西經常要用的。”
“哦,好。“我答應著,肚子不自覺地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媽!把要急用的拿出來!其它的,我們去上班的時候,你在家裏慢慢理,有的是時間呢。”陳中澤顯然是知道我餓了,果然還是老公懂我。
“要理出來的,你不是不知道我性格。”婆婆頭也不抬。
“這都快七點了,我們先出去吃飯吧,吃完飯再理。”我附議,我早就餓得饑腸轆轆了。
“出去幹啥?就在家吃吧!外麵能有啥好東西。我來弄,長壽麵下水就好吃。我包裏帶了,等我整理出來。”婆婆手一揮,頗有大將之風。
天,等她理出來,得等到什麼時候?我實在餓得不行,不停地朝陳中澤使眼色。
“好的,那媽你需要什麼,就叫我。我還有張圖紙沒畫完,先去弄一下。”這家夥,居然朝我回笑了一下,轉身進了臥室。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留下一句“先吃點餅幹墊一下吧。“
我看著壘得高高的和沙發,摸著我空空的胃,滿肺的三味真火無處發。
我到廚房拆開一包餅幹,正要往嘴裏放的時候,婆婆在外麵喊:“小妍啊,來幫我一下。”我迅速把吃了一半的餅幹拍到嘴裏後,回到客廳。
我礙手礙腳地站在婆婆身後轉圈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婆婆會時不時地接過我遞來的一些小件物品,讓我送到廚房,送到洗手間,或送到次臥……
半小時後,陳中澤出房間:“媽,麵條理出來了嗎?我來下麵吧。”
真是好老公啊!我感激地看著陳中澤,狠狠地獎了他幾個媚眼!
“不用不用,有老媽來了,還需要你一個大男人下廚嘛。廚房的事,交給女人做就好了。”婆婆擋住了陳中澤,並且順勢把一包麵條交到了我手裏。
我接過麵條,默默地走進廚房:“我這廚房的長期小工,今天終於變成掌勺的了……”
第一餐,我們三個人是站著各自吃完一碗長壽麵的。
餐桌上,婆婆一包包的塑料袋還沒有打開。
站著吃長壽麵我還是第一次,感覺不錯。我甚至還吃出了一點生日的味道。
原本在這個小家裏,小工和掌勺大廚工種是區分得及其嚴格的。
我既然是這餐的掌勺大廚,陳中澤自然地準備去做洗碗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