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完課,又連著上完三節課,走出進辦公室的時候,我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眼花。
陽光從窗口斜斜地射擊向地麵,淡淡的,沒有什麼力度。
“一天又要過去了。”我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一般來說,陳中澤都會在我下班前的十分鍾到達學校大門口接我。今天估計會更早一點,因為說好晚上要帶婆婆出去好好吃一頓,再去一趟超市的。
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的時候,陳中澤的電話來了,果然很準時。
我邊接電話邊從三樓辦公室的窗口往下看,一輛香檳色的福克斯停在樓下,陳中澤穿著清爽幹淨的白襯衫,筆挺的休閑西褲,握著手機正和自己在通話。
說起來,其實學校離家裏不過三公裏的路,但我非常享受陳中澤來接我的過程。
工作後,陳中澤雖然發了點福,但在我眼裏,依然很帥。
我喜滋滋地地抱著包下樓。
雖然戀愛八年,結婚也一年多了,但我並沒有覺得時間過得有多麼地漫長。我是個慢熱又戀舊的人,從曾經的自行車到現在的汽車,因為感覺沒有變,所以快樂都一樣。
戀愛的時候,陳中澤常是騎著白鴿自行車過來,但每每坐在自行車後架上的時候,我心裏全是滿滿的幸福感。陳中澤一路騎著,我抓著他的衣服,或半摟著他的腰,心也那時候,著裙擺一起飄……那時候我常想,人生的小確幸,不過如此吧?
如今,我工作穩定,陳中澤事業也有了起步。結婚半年後,買了車子,如今房子也已經有了,一切正走在我們努力的方向上,正向陽光大道前行著。接下來,就隻等著調養好身體,迎接孩子的到來了。
這個時候,能不幸福嗎?
我曾經和張佳佳說起過自己的這種感覺。
被張佳佳一句“瘋了!”擋了回來。
“你花癡了吧?再說,花癡能像你這樣花癡這麼多年的?人家戀愛時間兩年就過了。快的兩個月,你這都幾年了?”可能張佳佳覺得我有點那麼一點不可理喻,她常用揶喻的口吻說,“就那用兩雙手,用你們倆8年血汗換來的70平米和輛克魯茲,你就這樣啦?”
“唉,這和錢沒關係好不?關鍵是陳中澤他對我好。”我反駁,“你就俗吧,你個俗人!”
“我就俗了,俗能出真理。”張佳佳堅持自己,是的,在愛情和婚姻上,我們的觀點截然不同。
但是,就是這樣兩個價值觀、愛情觀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最後成為了無話不淡的好朋友。
在我看來,張佳佳的愛情觀有些極端,是她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一種方法,或者說是身不由己的若幹偽裝。
我很喜歡這種簡單平淡的生活,這種平淡讓我心安。甚至常常覺得很是慶幸:我有陳中澤,真好;我的一切都很順利,也好;我的親人們身體都健康,更好;通過兩個人雙手努力,我們有了一個小家,還有什麼比這更好,更讓人幸福的?
我甩著包雀躍地往外麵跑,陳中澤看到我,向我招了招手,回頭就回到駕駛位發動車子。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時候,我仍舊習慣性地打開車窗。我喜歡風從車窗裏灌進來,吹在臉上的感覺,和坐在自行車上的快樂有異曲同工的感覺。
雖然不能摟著陳中澤,但我常會你花癡一樣地從側麵欣賞著開車的陳中澤。
那時,我就會得意地想:他的側顏怎麼可以怎麼帥!
“看什麼呢?”陳中澤問。
“沒有,我隻是在想,我挑的男人,怎麼看怎麼入眼。”我吃吃地笑。
“你是在誇我還是誇你自己呢?”
“你怎麼認為都可以。”我笑著打開手機,“晚上去哪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