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是中澤媽熱情地邀請過來的。
中澤媽給老家打電話,得知陳月大學畢業,要到杭州實習一段時間,就客氣地提出了讓她過來住的邀請。她認為,陳中澤和小妍肯定會同意的,反正是和自己擠一張床,也不會防礙到他們。
“再說,杭州的酒店,那是一個貴啊。那天光幾個人吃個飯都要好幾百了,我聽陳中澤說過,最便宜的也要兩三百一個晚上。村支書家裏的女娃,肯定比咱家有錢。但怎麼說,也是我的幹女兒,也就是一家人了。這能省的錢,自然要省的。”婆婆覺得,現在兒子能幹,在杭州有了他自己的家,雖然小一點,但又不是睡不下,沒有必要睡到酒店去。
“那住三天都抵得過一個月房租了,不劃算。”中澤媽是這樣邀請的,“年輕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節儉。陳中澤媳婦人雖然還不錯,但也是個不知道節省的。”
剛進家門她就感覺出來了。房間裏一堆沒用的東西擺在家裏,連個坐人的地兒都沒有。沙發上大家你坐我坐的,不鋪個床單怎麼行?雖說是布的,拆出來洗有這和容易嘛?換掉的那天,她看出小妍滿臉的不高興了。不高興就不高興,不高興又不用她來洗。
房間的衣櫃也是,一堆花花綠綠的衣服。穿得了嗎?再說,穿給誰看呢,都嫁給陳中澤了,還穿得半透不透的,花枝招展,那哪成?天天喊著要到外麵吃飯,外麵的飯有這麼好吃?吃得也很不怎麼樣,一碗麵沒幾根。一碗魚要一百多!一百多啊,都能買一桌菜了!
不能這麼由著他們去,年輕人,太不知道節約。
陳月雖然是村支書的閨女,但到底是他們那片農村來的——懂事,節約。和她一說,她就同意和大家擠一間了,陳中澤和小妍如果不同意就說不過去了。
雖然陳中澤和小妍回家的時候,陳中澤媽明顯感覺到了我的臉色不太好,但那又怎麼樣?
“臉色不好也沒用,已經答應出去了,再說,家裏也不是住不下。這小子,男子漢氣慨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中澤媽的決心已下。
這個媳婦居然連喝口中水都要陳中澤給倒去送到手上。這也太不像話了!村子裏哪個不是女的倒了水,做了飯送以男人手上的?這規矩到了他們倒是反了去了。還有,曬衣服。我洗好了,叫她來曬,才來曬一下,叫一下動一下。關鍵是這個媳婦真心不會過日子,每次都是正麵洗,正麵曬,從來不知道翻過來。
有一次居然還叫在忙著看報的陳中澤來曬衣服,自己跑回房間試新買的衣服去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不能什麼都由著我的性子來。”陳中澤媽不隻一次地在陳中澤麵前提醒,他這個老婆,要好好管管才行。
話說回來,之所以陳中澤會有一個幹妹妹,完全靠公公會打點。
幹妹妹叫陳月,是陳家村是村支書陳有福的女兒。
老頭子是家裏的獨子,在農村,沒有兄弟的人家,比較容易受人欺侮。我們老倆口就是受盡了這檔子苦頭。
按當時的政策,村裏每五年會對村裏的土地進行一次重新分配,對戶口轉出的外嫁女及有新媳婦過門的人家,進行一個土地調劑,再則也是對村裏特別好的貢田有一個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