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一個月,陳中澤回家早則七八點,晚則十一二點。
就是算回家較早,他吃完飯也是馬上就到書桌上看會電腦刷個手機;回來遲了,洗個澡倒頭就睡。有時候,還會一身酒氣地回家,甚至不洗臉不刷牙不洗腳,第二天頭發蓬亂,神色很疲憊地去上班。
開始的時候,陳中澤回來早,會在沙發上坐坐,看回電視。或者到婆婆床邊看看已經睡著的孩子。我開始上班後的第二個月,孩子就和奶奶睡一張床了。
產後,我的睡眠一直不怎麼好,月子裏,我經常被孩子半夜鬧起來後就再也睡不著了。一個晚上基本要起來兩次,一次喂奶,一次換尿不濕。導致有兩次上課的時候,上著上著,不知道下一句要講什麼了。
再加上陳中澤經常抱怨晚上會被娘倆吵醒,考慮到這些,我才忍痛在第三個月把孩子交到了婆婆手上。晚上睡覺前,把奶擠好,放在婆婆床頭的溫奶器裏。
本以為這樣,二人世界應該可以開始精彩起來了。
可從第三個月開始一直到上班,陳中澤對我都不慍不火。
有一天,陳中澤回來算早的,8點多一些就回來了。我一聽到外麵門響,趕緊鑽到被窩裏坐著看書,陳中澤推門進房間的時候,我起來從身後抱住陳中澤:“吃了沒有?”
“吃過了。”
我本來想說:“飯在鍋裏,我在床上。”
陳中澤都吃過了,再說這些有些牽強。
我拿著櫃上的巧克力剝了一顆放入陳中澤的嘴巴,“怎麼這一段這麼忙?老加班?以前不這樣啊?”我實在堅持不住了,沒等陳中澤把台階展開,自己就先湊了過去。
唉,夫妻嘛,誰跟誰啊?隻要為了家裏好,誰先服個軟,有什麼要緊?
“別提了,最近老板說要加品牌宣傳力度,社會廣告、高速廣告,紙媒,要一個不落地全方位推出。還要做展會,開周年會。這會手下的幾個助理都還在寫方案呢,本來不想回來了,路上跑來跑去要三個小時,時間都浪費在路上。好在晚上回來遲,沒那麼堵。”
“宣傳是循序漸進的,怎麼突然之間要這麼大麵積地鋪開啊?”
“可能和公路成立十周年慶有關吧,老板急,總監更急,我們下麵的幾個經理隻有跟著轉起來了。十周年慶的時候,要請政要和商界同行,多少雙眼睛盯著,任何一個細節的疏忽就會造成失誤。”
“什麼時候能解決掉啊?”
“總要到年底吧。”
“不至於吧?宣傳靠晚上加班是加不出來的吧?”
“方案和策劃要寫的啊!不在一個行業,你不懂我們行業的處境。你天天抱著課本上講台就行,不受天氣風雨影響,更不受社會經濟景不景氣影響。今年形勢很不好,為了掙錢什麼人都有。吃拿討要,你是沒見過。工作處理得好,老板給你發獎金,處理得不好。你直接卷鋪蓋回家。”
“那不至於吧?現在招人也難招,招個能用的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