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曉玉果然如願以償的進了初二。
那天班主任曾老師一邊從教導主任那裏把她領到班級,一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樸素的白襯衫外加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外套,灰色褲子。
雖然那張小臉長得不錯,但是眼神安靜乖巧,沒有一點點這個年紀女孩子的瘋鬧勁兒。
曾老師暗自點了點頭,心中有數。
進了教室,正是最後一節自習課,她在講台上,做了簡短的介紹之後,就把諶曉玉帶到了最後一排的座位前。
一個男孩子正趴在課桌上睡覺。
“路重慶。”曾老師使勁地敲了敲桌子,“你怎麼睡了?”
沒動靜。
坐在他前麵的女生回過頭,捅了捅他的胳膊,悄聲叫他,“路重慶。老師來了。”
那個趴在課桌上的男孩這會兒才抬起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著老師,又看了看老師身邊的諶曉玉,終於挪了挪椅子,坐直了身體。
曾老師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女生,“羅昕芳,這兒沒你的事。趕緊寫作業去。”
羅昕芳吐了吐舌頭,瞄了諶曉玉一眼,轉過頭老老實實地寫作業去了。
“路重慶,你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上課睡覺,曆史老師說你早上第二節課就開始睡覺了,課堂是你睡覺的地方嗎?你要是想睡覺就回家睡去。”
曾老師瞪著他,非常生氣,敢情老師叫他都不聽,非要同學叫他才起來。
這一看不知道在課堂上睡過少覺了。
初二的男孩子正處於叛逆期,調皮搗蛋的不在少數,曾老師有十多年的教學經驗,對付這幫皮小子有的是辦法。
可是這個路重慶卻是最讓人頭疼的。
他學期剛從外校轉來,成績差,本來是進不了曾老師的班,無奈校長卻執意要她收下。
“哎呦,您是老教師了都不敢收,我上哪兒去找伺候這位小祖宗的人呢?這可是上頭交代下來的政治任務,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啊。”校長頗為無奈。
於是有著多年教學經驗的曾老師被迫接受了伺候這個小祖宗的政治任務。
心裏卻一直憋著勁兒,怎麼看這位小祖宗都不順眼。
特別是他那一雙眼睛,小小年紀就深得跟桃花潭水似得,抬起來認認真真望著人的時候,幾乎能將人溺斃了。
這不,轉來沒半學期,就把班級的女生勾得五迷三道的,還招惹了外班女生有事沒事的往班裏亂竄。
曾老師都不敢給他安排個同桌。
安排誰都怕被他帶壞了。
直到是看到諶曉玉,曾老師才覺得能夠放心。
這個姑娘年紀小,還沒到“開竅”的時候,再加上初一老師介紹的學習態度情況和學習成績,一看就知道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放在路重慶邊上是最安全的。
“諶曉玉,你先坐在這兒。”她指了指邊上那個空位。
諶曉玉低了頭溫順安靜地坐下,整理著自己而是書包。
“路重慶,這是從初一年級跳級上來的諶曉玉,你要多向人家學習學習,看看人家的成績,沒學過初二,成績都比你強多少倍。”
路重慶垂著眼皮不做聲。
曾老師說完,背著手,敲打著腳下的豬皮粗跟鞋上講台了,留下這一對兒,誰都沒看誰一眼。
路重慶睡到一半被老師叫醒了,眯著眼不太高興,翻開桌上的作業本,頭枕在手臂上,捅了捅前排的羅昕芳,“今天什麼作業?”
羅昕芳回過身,撅起嘴巴,嬌嗔地說,“都是你,害得人家被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