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為什麼要怕?”諶曉玉轉過臉詫異地問道,思緒從公司的事務拉回到眼前。
朦朧的光線中,劉璐璐的眼睛發著異樣的光芒。
“你不拍嗎?”她又問道,似乎自言自語地說著,“對,你不怕,你肯定是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才不怕的啊。”
“我不知道什麼啊?”諶曉玉蹙了蹙眉,又拍了拍她,“大半夜的,你睡不睡覺啊?”
“我睡不著。”劉璐璐賭氣地背對著她。
“我可是要睡了,今天跑了一天累死了。”諶曉玉又打了一個哈欠,掩著嘴巴,“你也睡吧,別一驚一乍的。”
諶曉玉知道她心裏又開始不痛快了,暗暗歎了一口氣。
怎麼辦?戀愛受過傷害的女孩子總是這樣敏感,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可能引發一場歇斯底裏。
剛才還和路重慶說她情緒好多了,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了。
劉璐璐背對著她,被子裹在了頭上,身體蜷曲著,大半個脊背露在外麵。
夜裏風涼,諶曉玉伸手幫她掖了掖被子,溫和地說:“睡吧,不早了。”
她的身體依然蜷縮著,沒有動彈。
諶曉玉挑了挑眉,打了哈欠,翻過身,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她真的是困了。
很快她就陷入了睡意朦朧狀態。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推了推她:“曉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真的不怕嗎?”
諶曉玉被驚醒,倏然睜開了迷蒙的眼睛看著她,怔忪了,半天道,:“璐璐,你怎麼了?”
“我就是問你,為什麼你不怕?”劉璐璐盯著她的眼睛,執拗地說,“為什麼你不怕?”“你為什麼要和路重慶好呢?你不是一直都不肯和他好的嗎?為什麼現在你改變主意了?你不擔心你的感情到最後和我一樣沒有結果?不擔心他最後給你不了承諾?是不是你不知道路重慶有個家裏給他安排的未婚妻,不知道他那個未婚妻跟他們家一樣是大幹部家庭嗎。。。。。。。你肯定是不知道吧?”她說著一翻身藏從床上坐了起來,轉過身體,俯過身臉,緊緊地盯著,黑暗中目光炯炯有神。
諶曉玉躺在那裏對上她的眼睛,有片刻地失神。
是啊,你不怕嗎?
從那天開始,她就一直不去想這個問題,甚至回避著這個問題。
現在這個神經病的女人半夜三更地問到她的臉上,她好像才需要不得不想一想。
“你是真的不知道吧.......路重慶一定不會跟你說的,他那樣喜歡你,怎麼可能跟你說........可是我的的消息千真萬確,在很早很早的時候,楊暢就跟我說了。”
提到“楊暢”兩個字,她的聲音不由一哽,語氣輕顫。
諶曉玉抿了抿嘴唇,淡淡地說:“我知道。雖然他沒有告訴我。”
“你知道?”璐璐不相信看著她
“嗯,我見過她好幾次了,一開始是在初中,在溜冰場遇上的,那時候她還小,路重慶很照顧她。”諶曉玉彎了下嘴角,想起第一次去溜冰場,路重慶跪在地上給自己穿冰鞋,猛然抬起頭看著笑,少年那純真的眼神像是要急於討好與撒嬌。
“還有一次是在醫院,就是我在軍總住院那幾天,她是軍總的護士,經常能看到她過來找路重慶。後來又見過幾次,最後一次見到她是那天在路重慶的病房外麵,她給路重慶送家雞湯,說是她媽媽親手燉的,又說我的魚湯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