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曉玉在心裏數了一數,已經有過不少次了,他們懷疑自己未卜先知的本領。
從諶文輝,鄧一楠,路重慶,甚至還有過劉璐璐。
他們都對自己產生過懷疑。
如果分析之下,的確有點蹊蹺,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隻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在這個風雲變化的時代,怎麼可能如此精準地判斷出那些就連經濟學家也無法判斷的趨勢?
諶曉玉沉默著,她不解釋,也沒法去解釋。
蕭鐸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她是否回答,而是繼續說:“我是聽老呂跟我說這件事情的。老呂那個人我老早就認識了,他手上原本有一點客戶的資源,還是在南方的時候來找過我,希望我能給他一個好職位。但是我這個人實在是不喜歡與人討價還價,所以就沒有理他,他去了你叔叔那裏做了副總,還是心有不甘,覺得自己不被重視,特別是對你……”蕭鐸說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更是嫉恨不已,認為你不過是仗著是諶文輝的侄女兒,當上了公司的股東。”
諶曉玉撇了撇嘴角,哼了一聲。
這就是老呂出賣公司利益的起因了,難道還怪我咯?
“他到處放出風來說我要挖他過去,給他股份……,我怎麼可能給他股份?就憑他手裏的那一點點客戶資源?”蕭鐸冷哼了一聲,眼裏冷光一閃而過,“而且我們彙文的經營戰略重點早就不在外貿業務上了。他那種人才我根本就用不上。”
對,彙文應該早就開始轉型到投資業務上了,對外貿易不過是個外殼,利用貿易手段可以完成資金的進出,不引人注目,更何況這個時代尚未開放外彙管製,對外貿易是實現資金在境內外流動的最好手段。
諶曉玉在心裏歎息,小阿叔啊小阿叔,你還是太嫩了,不管彙文是不是不擇手段,隻少蕭鐸看人比你準,對經營的把控要老道得多了。
所謂生薑還是老的辣,
“老楊那個期貨投資也是老呂介紹給你叔叔的,當然他還沒有那個能力能夠知道這單子,以後會出那麼大的亂子,他隻是收了老楊一點好處,希望多拉一點客戶而已。老楊也到我這兒來拉過資金,我投了一點點,幸虧收得快,不過還是損失了一點點”蕭鐸自嘲地笑了笑,“在這個事件中,像你叔叔那樣毫發無損的幾乎是沒有……,但是讓我沒有想到你居然被辭退了……”他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喃喃地說:“我真的搞不懂諶文輝是怎麼想的……”
諶曉玉微微諷刺地說:“那還不是因為你養的狗會亂咬人罷了……我也不是被辭退的,是雙方在平等互利,自願的基礎上轉讓了股份……”她微微笑了笑,“而且,這些事情與蕭總您有什麼關係呢?說來說去,還是我們叔侄之間的恩怨,與外人不相幹。”
蕭鐸說:“是不相關,我隻是好奇。”他微笑:“剛才我已經說了,我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所以一定要向諶小姐請教,你是如何判斷這個期貨事件的,時間節點節奏都把握得近乎完美。”
完美嗎?諶曉玉輕輕吸了一口氣。